作为从小在雪城本地长大的本地人,骆子阳不明白那座白发峰有什么好看的,于是说:“就一普通雪山,真没啥好看的。”
闻时礼弯唇笑笑,只说:“得看。”
“”
初七那天,经过闻时礼和多名律师的努力,终于让警方松口答应他们会见被拘留的七名律师。
算取得重大的一步突破。
会见完毕后,闻时礼独身前往位于城北郊外白发峰,骆子阳事先替他订好位于半山腰的一处民宿。
忙碌一天的他早已精疲力竭,在车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三个小时后,司机叫他:“先生,到啦!”
闻时礼下车。
他站在白发峰的山脚下,仰头,看着高耸在夜色下的皑皑雪山,月亮在最姐姐的位置,给雪山顶涂上一层淡黄色。
一分钟后,刚洗完澡的宋枝收到闻时礼的微信视频通话邀请。
宋枝裹着浴巾,到桌前拿起手机。
画面一接通。
闻时礼就看见露着白皙香肩的宋枝,喉间不由自主地一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嗓音沉了些:“你是不是知道哥哥现在吃不到你,所以故意的?”
“”
宋枝有些害羞,嘟哝道:“哪有啊。”她想了想,又说:“要不然先挂了吧,我换好衣服给你打回去。”
闻时礼自然不愿意:“不用,就这样。”
宋枝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你在哪?”
闻时礼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一些,把自己的脸放在屏幕一角,露出后面大片大片的雪山:“看到没?”
宋枝仔细一看:“你这是在哪呀?”
“白发峰。”闻时礼笑得温和,“你不是想和哥哥一起看这座山吗?我来了。”
宋枝细细看着屏幕里,月色下的雪山,只觉美轮美奂:“真漂亮啊,你等下拍几张照片发给我吧。”
闻时礼轻笑着:“行,那你怎么奖励我?”
“”
怎么还要讲条件。
宋枝问:“你想要什么?”
闻时礼目光暧昧地划过她的嘴唇,锁骨,肩膀,说:“你觉得呢。”
宋枝脸上一热,只装不懂:“请你吃饭。”
“这样啊。”闻时礼拖腔带调地说,“那你就是饭后甜点。”
听他这么一说,宋枝觉得不止脸上热,身上也有些热:“不和你说了,换衣服睡觉了。”
闻时礼没有再逗她,只说:“好,睡前记得关窗,晚安。”
宋枝:“别忘记给我拍雪山的照片。”
闻时礼:“好。”
那晚,宋枝收到一张拍得极好的雪山照,月光,白雪,夜幕,所有元素拼凑出一张氛围感浓烈的雪山照。
她保存照片的时候不禁想,这样就算一起看过了吧?
她和他,会白头到老永远在一起的吧。
宋枝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从收到那张雪山照开始,她就完全和闻时礼断了联系。
突然得让她无法接受。
在这以前,闻时礼每天都会找她,如他答应的那样,就算再晚都会在微信上找她,每天说晚安更是必不可少。
直到初八那天晚上零点已过,他都没有找她。
一开始,宋枝有点不满,最后发展为生气,她想质问他,可主动拨电话过去发现他的手机关机。
她有些慌了,开始不停打他的电话,可怎么打都是关机。
宋枝状态渐渐不对劲,开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整天都觉得心慌气短,走路都会觉得步子虚浮。
真正的崩溃在一周后。
那天正月十五。
晚上,陆蓉带她去看本地灯会,现场人非常多,多到肩膀碰肩膀的地步。
中途宋枝和陆蓉走散。
她被挤得喘不过气,四下张望着找陆蓉,可人实在太多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围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断,更是有彩灯万盏,衬着天上高悬的明月,融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宋枝放弃寻找,站在人群中央不再动。
有人重重撞她一下,还骂她:“你没长眼啊!”
宋枝还是站着没动。
她身陷茫茫人海,目光虚涣地看着各式彩灯,思绪飘散,想到和他许多许多的曾经,鼻子倏地一酸,呜咽着哭出了声。
哭声和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周围路人传来怪异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纷纷避开她走。
宋枝难以控制住潮涌般的痛苦和难受,哭得难以自拔,满脑子都是闻时礼的脸,还有数不胜数的困惑,他为什么会这样?
闻时礼,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