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握着药瓶冲过去,手忙脚乱地蹲在他身旁,一边拧药瓶一边安慰他:“哥哥,我们吃药,吃了药就会好了。”
闻时礼没有任何反应,还在用头用力去撞玻璃。
嘭。
嘭嘭!
嘭——!
宋枝倒两片药在掌心里,抬眼看见玻璃上已经有一团红色的血迹,转眼一看,男人额头已经磕得见血。
真的没办法接受他这样伤害自己。
她没控制住情绪,尖叫着:“闻时礼!”
这一声混在巨雷声里。
刺激得闻时礼浑身重重一抖,他停止用头撞玻璃,只缓缓转过脸与她对视,目光阴冷渗人,似北方零下几十度的寒夜。
他似乎不能接受也不理解宋枝在吼他。
宋枝记得很清楚,他在发病时偶尔会没办法认出自己来,但她始终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因为他是闻时礼。
闻时礼不会伤害宋枝,永远不会。
在对视的第三十秒。
闻时礼挥手打翻她手里的药瓶,宋枝整个都怔住。
他怎么会这样?
药瓶被扬出去很远,里面的药片全部洒落出来,白花花的,落得一地都是。
被深红的地毯一衬就显得有些触目。
宋枝被吓得不轻,强忍的情绪在瞬间崩溃,眼泪决堤般地流,她霍地站起来哭着问:“你到底要干嘛!”
闻时礼跟着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几秒后,闻时礼倏地扣住她的一只手腕,抬脚逼近。
宋枝本能后退。
男人沉沉的气息压过来。
整个人被裹住。
到最后退无可退。
宋枝的后背抵上落地窗玻璃,触感生凉,冷意沿着裸露在衣物外的后颈部分渗进,迅速往浑身窜去,在肌肤上激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鼻息间充满着他身上乌木香草的味道。
清甜沉韵。
她在他和玻璃中间。
无路可逃。
闻时礼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握住她的脖颈,没有用一丝力,似乎只想将她温柔地掌控住。
宋枝没有任何动作,只稍稍屏着呼吸与深沉的眼对视。
再多情潋滟的桃花眼都敌不过寒潭般的阴郁。
对视就会让人觉得恐惧。
他完全失控了。
彻底疯掉。
闻时礼扣着她的手,握住她纤细的颈,然后微微偏头低下脸去,狠狠吻住她的唇。
宋枝周身血液都凝固住。
这个吻完全令她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地落下,粗暴又激烈。
他疯了般吻她。
没有怜香惜玉,没有任何理智,毫无章法地舔咬着她娇嫩的唇。
宋枝只能仰头被迫承受,耳边爆炸开的不仅有雷雨声,还有他紊乱的呼吸声。
他吻得实在太过热烈疯狂。
窗外淋漓的暴雨和摇晃的树叶,都是两人接吻的背景板,漫天闪电不停歇,乌云滚滚而过,竟有一种别样的浪漫。
他将她抵在落地玻璃上,把她吻得大脑缺氧。
男人握住纤颈的手指缓缓往后移动,转到她后颈的位置,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再往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插进她乌黑浓密的头发里。
这个吻。
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