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无从狡辩,眼睛瞄到其中一条消息。她飞快扫一眼慵懒靠在门沿上的男人,指着那条消息对陈斯说:“这些你让我怎么回啊?”
陈斯看一眼,问:“怎么不能回?你回个哈哈哈不行吗?”
“......”
陈斯似乎为印证自己所发内容格外有趣,当着所有人面又用诙谐的腔调念了一遍:“长颈鹿去看医生,对医生说自己肠子有点紧很不舒服。医生告诉它这是正常的,因为你是肠紧鹿。”
“......”
宋枝简直没办法找到词语,来形容陈斯的二缺。
讲的什么冰山冷笑话啊。
满满槽点。
这时候,陆蓉带着笑容走过来:“好了别闹了,都过来洗手吃饭。”
“哦。”
宋枝站起来往餐桌方向走去,路过闻时礼的时候停下,看着他:“哥哥,吃饭。”
闻时礼:“嗯。”
几人纷纷落座。
陈广轩:“小闻,你周二下午跑哪里去了?”
闻时礼淡淡道:“有点事。”
“什么事儿?”
“不是什么大事。”
陈广轩没有再问,把话题带到另一件事上:“对了,我上次不是给你说会给你安排住处吗,已经托人找好了。家具什么都有,可以收拾东西直接住进去。”
宋枝动作一顿,抬头。
闻时礼就坐在对面,她看见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简单说了个好。
“......”
他要搬走了吗?
这一瞬间。
巨大的怅然若失和难过将她席卷,饭桌上她平日最爱的饭菜全部变得索然无味。
不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机会只会更少。
陈斯还在旁边叽叽呱呱,讲一些根本就不好笑的段子和冷笑话。
宋枝没听进去,眼圈却有些红。
“诶——!”陈斯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不好笑你也不至于哭吧?我不讲了行不?”
大人们全部看过来,包括对面的闻时礼。
宋枝憋着泪,把头埋着往嘴里扒拉着白米饭。
陆蓉:“怎么回事这孩子?”
宋长栋:“吃点菜,枝枝。”
陈广轩还以为是陈斯把宋枝招惹到,当即臭骂他:“你开玩笑要有分寸!把枝枝都弄哭了!”
陈斯真的冤枉,欲哭无泪:“我真没有。”
闻时礼静静把一切看在眼里,眸色沉寂,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看了会后,他夹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宋枝碗里,又夹了其他一些菜。
却是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宋枝盯着碗里面的排骨和菜,心里酸涩难受。
他什么都不懂。
完全不懂她。
他只会觉得她在闹一些不该闹的小脾气。
甚至还会觉得她莫名其妙。
宋枝推开碗跳下椅子,拿上手边的手机冲到卧室里,把门直接反锁上。
闷闷不乐地坐到桌前。
窗外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和宋枝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她盯着桌上的一只清水瓶长时间发呆。
清水瓶里插着他送的那只玫瑰花。
几日过去,玫瑰花瓣的边缘有些泛着焦黄色。
不再艳丽如初。
像是在暗示她,他注定要离开。
宋枝心慌意乱地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如何给鲜花保鲜。
其中一个答案是说把鲜花放到风干机里十五分钟,风干水分,就能一直保存。
宋枝起身在房间里找到一个漂亮的礼物盒,淡绿色的正方形,有两个手掌那么大。
把盒子放到桌上。
她往里面放一些自己折的纸鹤,和一些线状的细细彩纸铺着。
而后把玫瑰从清水瓶里面取出来。
风干机在厨房里。
宋枝拿着玫瑰花来到厨房,陆蓉正在洗碗,看见她:“今天怎么回事呢?”
“没有。”
陆蓉:“那怎么饭只吃一半呢?”
宋枝:“不想吃。”
陆蓉只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没有再问。
宋枝用剪刀剪掉玫瑰的一截绿枝,再放到风干机里面,拧十五分钟的定时。
等玫瑰重新从风干机里取出来的时候,完全失去水分,有点脆脆的。
宋枝怕自己不小心弄碎玫瑰,想着赶紧回房间放到盒子里。
陈斯在半路上拦住她,盯着她手里:“谁送你的玫瑰啊?”
宋枝皱眉:“关你什么事。”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沙发处,那边闻时礼坐在那里抽烟,似在和陈叔叔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陈斯伸手要来取:“给我看看。”
宋枝现在相当没耐心,用手护住玫瑰,什么也没说直接推开陈斯回到房间里。
看着她的背影,陈斯疑惑,回到沙发处嘀咕:“不就一朵破玫瑰花吗?”
话说完,一不小心对上一道沉冷目光。
闻时礼这人的眼神时常都会有一种威压感,就静静看着,会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陈斯对视两秒后顶不住,结巴问:“干、干嘛看我。”
“......”
男人弯唇一笑,并不言语。
-
宋枝把玫瑰装到盒子里后,无事可做,开始折纸鹤。
满脑子都在想闻时礼要搬走的事情。
手指变得愚钝起来。
纸鹤被折得相当丑,翅膀一高一低,鹤脑袋也是歪的。
宋枝烦躁地把纸鹤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