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石ktv的包间里,四班的一群人唱得正嗨。宋枝捧着杯西瓜汁坐在最角落里，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现在七点整，距离闻时礼进老富婆包间陪酒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亏。

一杯西瓜汁慢慢见底。

宋枝有点想上洗手间，刚刚站起来,就见正好唱完一首歌的羊琦姗放下话筒走过来问：“宋枝,你要去哪里啊？”

包间里音乐震耳欲聋。

宋枝怕羊琦姗听不清，凑过去把声音提高：“我想去趟洗手间。”

下首不再是麦霸·羊的歌,所以羊琦姗扯着嗓子指了指门：“我陪你一起去！”

宋枝点点头。

两人挽着手出包间。

包间旁边有个安全通道,在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宋枝看见那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往女的胸口塞了一卷红色钞票,然后搂着女人往楼上走。

羊琦姗同样看得一清二楚：“宋枝，你也看到了吧？”

“嗯。”宋枝说,“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钱往胸口里面塞。”

“你这都不知道啊？”

宋枝皱眉：“知道什么。”

羊琦姗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那两个人是搞那种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宋枝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

那种是哪种？

“......”

宋枝转过脸，表情无辜：“羊琦姗,我真的听不懂。”

羊琦姗无语：“看来学霸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

“到底是什么。”

“你想嘛,那男的把钱往女人胸口塞，两人就搂着往楼上走,楼上是酒店呀。”羊琦姗说,“这下你总该懂了吧？”

“我还是没懂。”

“......”羊琦姗不敢相信,“还不懂？就是卖.淫嫖.娼行为啊。”

对于十三岁的年纪，这样的词汇显得陌生又禁忌。对于羊琦姗说得如此自然,宋枝觉得很震惊：“你怎么知道？”

羊琦姗说：“我爸爸是警察嘛，专门负责打击这种的。”

宋枝回头看一眼安全通道的方向：“那要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不用吧。”羊琦姗说，“我爸爸一般出警都是打击一群,这种单个的抓到他们也不认。”

“那不管吗。”

“不管。”

“......”

“可是。”似乎是正义感有点重，宋枝斟酌片刻后，又说，“老师教我们要见义勇为，行善积德。”

“那我们——”

羊琦姗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四班所在的包间门口探出一颗脑袋：“羊琦姗，你手机来电话了，过来接！”

“好，谢谢啊。”羊琦姗应一声后转头对宋枝说，“我去接电话，你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你去吧。”

-

洗手间里。

没想到这里ktv环境挺干净的，白色的地板洁净，还点着香薰没有任何异味。

只是位置有点少，总共四个，其中三个都有人。

宋枝进到最里面的隔间，反锁上门的时候，听到旁边门打开的声音。

伴随着沉重的高跟鞋声。

以及——

熟悉的破锣嗓：“我灌他四瓶朗姆酒，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坐着，老娘都快要醉了他还没醉！”

“......”

宋枝听出这是咪姐的声音。

咪姐在灌闻时礼的酒。

她心里一下就开始难受，脑里浮出男人含笑温柔安慰自己的样子。

四瓶烈性的朗姆酒下肚。

他还好吗。

外面传来洗手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