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如果目的是惩恶扬善就是好的了,但那起码证明凶手还是有一些人性的。
而且这样的人通常是经历过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导致整个人扭曲到了现在的地步,根据过往的经历也可以锁定一些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完全是按照昆曲来定的,这不仅仅是对这门艺术的羞辱,更有可能说明他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谢年调查到现在,还没有碰上过一个真是这样的人,如果要从这个角度入手,和大海捞针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听听昆曲吧。”谢年靠在沙发上,打开了收音机。
为了还原那种氛围,他们特地买了一个收音机,将昆曲录入进去,再拉上了窗帘,昆曲的故事性就完全展现了出来,好像是在谢年面前演戏。
他闭上眼睛,手一笔一画地在空中划动着,将所有的故事和曲目中的背景一一对应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笔画下,谢年心里的问题只剩下最后一个,那就是钱梅梅为什么成为了凶手的目标之一。
她貌似并不是昆曲中的任何人物,哪怕是从谢年的角度来看,也就只是个有点傲气的女人而已。
“是为了挑衅我们?”邵追道。
谢年觉得有可能,但似乎又不像:“凶手这么缜密的一个人,为了挑衅我们做出违背他的原本计划的举动,岂不是也不合乎逻辑?”
“为什么要用逻辑?”邵追反问:“他现在做的哪一件事情是符合我们的逻辑的?”
谢年稍微一怔。
“我觉得,他就是想要误导我们走入一个思维的怪圈。”邵追道:“他肯定是一个非常喜欢看刑侦电视剧的人,或者看了很多类似的书籍。他知道警方或者侦探喜欢从什么角度切入一个问题,所以他特地规避了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谢年道。
“我觉得他肯定是个反社会人格,但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这一种。”邵追道:“他只是表现出来像是这种而已。所有所谓的杀人动机,杀人路线,也许都不存在。他想要完成一场完美的犯罪,perfectcrime,所以他给了我们很多混淆的信息。”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谢年不得不承认:“但是没有任何的依据。”
“钱梅梅就是依据。”邵追拿出了法医给的资料:“资料上说,从杀人手法上来看,无论是力度还是凶器,和之前几具尸体都非常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可是钱梅梅却和之前都不一样了。”谢年道。
“对,他在误导我们有一个新的凶手出现了。”
谢年沉默片刻,不得不否认他的想法新奇而又有趣,比起自己之前的思路要更加大胆。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冒险而又偏激。
偏偏却很有道理。
“你说得有点意思。”谢年闭上眼:“但我还是需要再想想。”
“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邵追件装病不懊恼,甚至是带着笑容道:“这种案件之中存在很多可能性,凶手太聪明了,我看了痕检科的一些反馈,基本等于……没有反馈。”
“嗯。”谢年揉了揉太阳穴:“确实。”
再睁眼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有的时候,棋还是要走一步险招。”
“你心里有判断了?”邵追挑眉。
谢年笑:“还是多亏了你,仔细一想,想要做到那些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看来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邵追拿出了一个ipad递给谢年:“那再来看看我们想到的行动路线是不是一样的吧。”
谢年点了点头。
这一聊,便是许久过去。
等谢年感觉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说通,一切豁然开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谢年打了个哈欠,去了趟洗手间,打算洗把脸今晚就在邵追家里住下,继续研磨。
谁料这个时候,姜姜却大着胆子钻了出来,对谢年道:“快点回家吧!岑镜的好感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