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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的妇人已是哭哭啼啼,扑在地上,大声喊道:“大人做主啊,妾乃北城商户之妇-宋圆,前几日,妾家大姑娘在这花间铺买了脂粉,怎料涂了几次,竟满面的红疹,现下已是不省人事。”

说着,已有家丁将宋夫人之女唤作阿珍的抬了进来,小姑娘浑身烫人,神志不清,揭开面纱,脸上一层红疹,很是骇人。

赵大人唤衙役将阿珍探看一番,又命医者检看了宋夫人拿来的脂粉。

那医者将那芙蓉粉拿在手中,拈了细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变了脸色。

作揖禀道:“大人,此粉中加了西域伽尼,此物阴寒,初用可使面颊增色,用久了却会使女子不孕,若是碰到那体质易敏的,更是会使人中毒昏迷。”

“你这奸商,良心被狗吃了!”宋夫人一听,已是止不住怒气,哭喊着上来踢打媚生,被两个衙役止住了。

媚生与阿雾对望一眼,惊诧不已,急急跪俯下去,道:“大人明察,我们规规矩矩做生意,绝未用过这等下作手段,还请大人彻查。”

赵大人捋着胡须,不耐的挥挥手,吩咐衙役:“人证物证俱在,竟是不承认,也是嘴硬,看来不上刑是不行了。”

话音刚落,已有几个衙役拿了板子,摁住媚生便要打。

阿雾着了急,一下子扑过去,将一侧的衙役扑翻了,爬起来咚咚叩头:“大人,我招!”

“这伽尼乃是奴下的,因着看店里生意不旺,一时犯了糊涂。只这事却与奴家姑娘无关,都是奴瞒着她,私下加的!”她额头磕出血来,异常果决。

“阿雾,住嘴!”媚生眼睛发红,想去堵阿雾的嘴,却被摁住了动不得,只能嘶歇底里的喊:“阿雾,你再说一个字,咱俩主仆关系一刀两断!”

“既如此,把这丫鬟送监,隔日再审。”京兆伊赵大人看着堂下乱成一团,不悦的挥挥手,一句话下了定论,堂下便无人再敢有异议。

他抖抖官服站了起来,又道:“既与这铺主无关,且先把这姑娘放了吧。”

媚生还待辩驳,却被衙役推了出去。

外面早已变了天,暗沉的乌云搅着风,淅淅沥沥飘起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