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说着拿起手里的钱袋子,晃了晃,得意的紧:“我今日筹措了三十两,你明日便要启程了,先带着,等我赚了钱,再托人捎给你。”
裴衍顿住,忽而心里塞的满满的,说不清什么情绪,只隐隐觉得内里有根弦,被一只小手拨弄了一下。
他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手指动了动,又忍住了,只问了句:“哪里来的钱?”
“原先卖口脂赚了几两,又当了几件物什。”
裴衍见她言语轻松,眸子里却透出些不舍,当即又追问了句:“是何物什?”
媚生忽而没了音,垂下头摸了下自己空空的手腕,低低道:“值钱的首饰衣物都当了,旁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就是母亲留给我的玉镯,自小带到大的,有点舍不得。”
默了一瞬,又补充了句:“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了。”
说完迅速摸了把眼角泪,抬起头来,又挤出了笑颜,故作轻松道:“夫君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定是能给阿生赎回来的对不对,我等着便是了。”
裴衍唇角弯起,抬手摸上了她的发顶,轻轻揉搓几下,哑着嗓子道了声:“好。”
他忽而想起案上的瓷瓶,将人拉进了厢房,指了那瓷瓶,轻咳一声道:“药买回来了。”
媚生瞧他耳垂上透出些许绯红,一时起了戏谑之心,立时眼儿里盛满了天真,来晃他的袖子:“夫君,这药要如何用,可是口服?”
“外涂。”裴衍手指在案上点了点,见她还是一脸懵懂神色,又是一阵头疼,斟酌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涂在涂在我碰过的地方。”
“可是”媚生满面的红晕,期期艾艾:“可是夫君哪里都碰过了,这小小一瓶似乎是不够涂抹。”
裴衍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背着手还是冷肃模样,只耳根却红了个透,一时实在是难以开口。
媚生见他如此,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衍一愣,才反应过来被这小姑娘戏耍了,忽而扬了眉眼,将这狡黠的姑娘抵制墙角,在她耳边低语:“怎得,要夫君给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