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决定去死的那一刻,从不是为了报复缪柏言。
可缪柏言到底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还带到这辈子,影响了严言,再做出这样一件事。
安歌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声太响。
他一只手拽紧严言的手,一只手用力捂住嘴巴,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他身上,他哭得狼狈不堪,却又畅快淋漓。
此时,哪怕缪柏言不对他解释,他也知道,上辈子的阴影,已真正被这片阳光覆盖。
当阳光缓缓往天空正中间移去,越来越多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时,他手中,严言的手动了动。
安歌眨了眨哭肿的双眼,往严言看去。
严言的眼皮微动,睫毛微颤,花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睛缓慢睁开。
安歌屏住呼吸,看他。
安歌害怕下一刻,不仅严言没了,就连缪柏言也没了。
严言的眼睛定焦许久,才缓缓下移,看向安歌。
安歌不敢呼吸,严言看他很久,对他轻微展颜。
安歌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瓮声问:“你,你醒了吗?”
“嗯,我,醒了……”
谁也没有走,安歌往前扑到严言的手臂与身子之间的缝隙里。严言的手掌努力往他的脸移动,却总也移不过去。安歌的脸自觉往前,贴住严言的手掌,安歌满脸眼泪,在严言的掌心中央亲了亲。
严言再笑,安歌抬头看他,阳光也照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