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平滑而又白皙的手腕,在脑中却有另一副样子。也是个雨天,他终于忍不住,去找安歌。可无论如何敲门,都没人来响应。他叫人来撬锁,一脚将门踹开,他冲进房中,寂静中,只有一阵阵 “滴答滴答”声。
他跑进浴室,看到躺在一片血水中的安歌,安歌的手腕开了道口子,血甚至凝不住,手腕早已滑进水里。水龙头的水还在放着,浴缸已渐渐盛不住这样多的水,鲜红血水往外溢。他扑上前,叫“安歌”,安歌却没有理他,安歌像只来人间游玩的天使,睡得安静。
时间到了,天使要回去了。
忽然有很多人涌进浴室,有人拉他,更多的人要抢他怀里的安歌。
他抱住安歌大喊大叫,那些人还是要抢安歌。
很多很多人要将他们分开,他跪在地上一遍遍地叫“安歌”,可直到安歌被人用白布蒙起来,安歌也没有应他一声。
严言痛苦闭眼,他不想要这些记忆,他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不可能这样对待安歌,安歌就是他的天使,也一直在他身边,在他怀中,他怎么会这样对安歌?
如何才能把这些记忆剔除?
这不是他,不是他,可是他又是谁?
脑中疼得厉害,严言伸手抓住脑袋,隐隐约约,脑中甚至响起另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对他说:“我就是你……”
“不是……”严言坚决不承认。
对方沉默片刻,落寞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不是。”对方再道,“我很羡慕你……”
他忽然极度生气:“你怎么能够对安歌那样?你怎么狠得下心?!这绝不是我!不是我!”
“我想改正,我——”
“不!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想弥补,我想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