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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为人淳厚,这几个合作方自也是知道的,也不在意他突然的沉默,只以为是因缪柏舟在,做弟弟的便沉默了。那几人正要讨好缪柏舟,立即拉着缪柏舟说话,至于严言要谈的生意,立刻痛快地签了字。

谈完生意,那几人拿到缪柏舟的名片,个个兴奋而归。

缪柏舟与严言却没动,还是坐在原本的位子上,周遭终于安静了。

缪柏舟喝了口水,问严言:“没有想问的?”

严言不明地看他。

缪柏舟笑:“我最近可没有再找安歌的麻烦。”缪柏舟放下杯子,问严言,“你母亲是不是叫严深。”

严言双眼漫上警惕,缪柏舟道:“如你刚刚所闻,我们是兄弟,同父异母。我曾派人去取过你的头发验dna,或许你还记得,一年前,安歌高考前夕。只可惜,因有人从中作祟,我拿到一份假的报告,以为你与我并无亲缘关系。你可知道那个作祟之人,是谁?”

严言抿嘴,缪柏舟道:“是安歌……”他问严言,“安歌早知你是我弟弟,更是千方百计阻挠你与我相认,你可能猜想到原因?我猜不到。安歌在你眼中是单纯弱小之人,实在可笑,他的心机深到连我也想不明白原因,至于你,早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这些日子与安歌见面,只是想逼他劝你回来,可他从不答应。如今,我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你自己去思量。你也已二十二岁,单打独斗地拼了不大不小一份事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严言心中波涛汹涌,一时脑中极乱,但他将缪柏舟对安歌的评价听得清清楚楚,脑中立刻也变清爽了。

他的事业从来不是单打独斗,是安歌亲手帮他立起来的。

没有安歌的帮助与支持,他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个高度。

没有安歌这个人,他更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离开那个油腻的鸡蛋饼摊子。

安歌是这个世界上,除妈妈之外,他唯一会信任的人。

他立即便道:“我的是,我的明,全是安歌。”

缪柏舟哑然,冷笑:“没救了……”

严言起身要走,他才不想听这些胡话,就算缪柏舟说得是真的,他真的和缪柏舟是兄弟,又能如何?缪柏舟倒也没拦他,只是又道:“爷爷知道他有个小孙子流落在外,得了老年痴呆症,还成天念叨着他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