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我能吃了你?”
文帝抬了抬眉,改了自称他也别扭,但那阵别扭是令他心性怅然,好似回到了那些快记不得的从前。
熟悉又陌生,徒剩怀念。
纳兰忱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道,“其实儿臣也不是很清楚为何同皇长姐亲一些……或许是因为,阿姐不太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他说完便听父皇低朗笑声,“你和她亲,静嘉也和她亲……我最疼的儿女都和她亲。”
文帝望着远处空蒙的湖光山色,眼底许是幽怅苍凉,“就像我当年和……你卫宁姑姑那般亲……”
纳兰忱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从没人敢提的卫宁姑姑,他第一次从父皇口中听到。
“纳兰。”文帝抬眸看过去,好奇地问他道,“令珩可是喜不喜欢这样叫你?”
不叫字也不叫名,偏爱唤姓。
坐了这一会儿,听陛下说话,纳兰忱莫名松散下来,轻笑着点头,“父皇怎知?”
文帝低笑道,“你卫宁姑姑也喜欢这样叫我。”
他不由得沉叹了口气,“令珩太像她了。眉眼,脾性,都很像。”
“我知道朝野上下没人敢提卫宁,我也不愿意去想她……”
纳兰忱抿了抿唇,蓦然道,“父皇其实很想念卫宁姑姑,是不是?”
陛下眉眼怀温和柔意,轻声道,“是,我真的很想她。”
想念处处护他的阿姐,想念最初和纳兰忱一样纯粹干净的自己,最真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