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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怔然,想叫醒他,“裴郁卿。”

他费力睁开眼,只觉头晕目眩, 混沌地让人无力, 裴郁卿看着她道,“我没事。”

“都烧成这样了, 哪里会没事。”秦书伸手扶他起来, “你去床上躺着。”

好在裴郁卿还有意识, 否则他这般身形,她哪里挪的动他。

秦书就近将他扶到书房的床榻上歇息, 待他躺下才恍然察觉被褥都被他搬去卧房了。她出门回房将被子搬回来,盖在他身上。

请太医看过之后,令崇一照着方子去煎药。

他躺下后意识混然, 因为身子温度高,盖不住被子,秦书盖了三床被褥在他身上,坐在床沿压着被角。

将药给他喂下去之后,他便开始出了汗。

她拿沾了水的帕巾时不时替他擦拭薄汗,此间外头无阳,唯风过不止,穿过树叶,带起簌响。

她起身要将帕巾清洗一遍,手腕却忽然被他拽住。宽袖下,他手掌温度炙热传开,秦书试着挣了挣,没能令他松开。

他似乎昏睡地很不安稳,唇间还有低声呢喃。

秦书走不开,只能坐回去。她微微俯身靠近他,侧耳认真分辨他在说什么。

“阿珩不疼我在别怕”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不成话不成句。

可她一瞬便觉心口钝钝地疼,手腕过高的温度仿若烙在她心上。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那夜冬雪纷纷扬扬,千军破城,她死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