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王遣派所谓‘使臣’前来,就差明目张胆地将分裂之意摆上案桌。

在这之前的一个半月,信亲王已向陛下请命暗访琉瀛,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纳兰楮翻看着从琉瀛传回来的述折,唇角笑意凉薄散漫,“这东都王是真觉着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他了?”

太子殿下说完话,没人应。

他扫了眼一旁木桩子一般站着的卢尧,一身玄衣比墨色,剑眉英姿,神色淡漠,天塌不改色。

卢尧是纳兰楮的暗卫,出身江湖,武功高深,可谓是一把上乘的杀人好刀。

卢尧感受到主子的目光,回视一息的时间,想了想道,“要杀了他吗。”

“”

纳兰楮不知道他能不能读懂自己寂静的眼神,只能收回视线按了下额角,“不用。”

殿下应当是想同人交谈,卢尧素来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主动攀谈道,“殿下,如今裴上卿不在京,信亲王未归,正是以云氏温仪开刀的好时机,殿下为何没有动作?”

纳兰楮漫不经心地摸出了两个象牙骰子,掷在桌上,“东都王都欲分我国土百姓了,还管什么云氏。琉瀛如今混乱不堪,贱民如斯,疯了一般地烧杀抢掠,纳兰忱请命前往,孤如何能在此时构陷他。”

骰子掷了两个一。

纳兰楮拧眉,捡回来重新掷,他义正言辞道,“要构陷也得等他回来再构陷,孤乃朗朗正人君子,怎能做如此卑鄙无耻之事。”

殿下惯会胡说八道,就算一手拿剑捅着别人的心窝子,他也能微微笑着说自己心性良善。

太子殿下这般夸自己也不是一两回了,卢尧早已经习惯。

他自动忽略那句朗朗正人君子,又想了个话题同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