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当时自己知晓此事,并没有什么不可收拾的情绪。她只记得自己看着那婚书笑了笑,是笑自己还是笑裴郁卿,早已记不清了。

他瞒了她一辈子,她也瞒了他一辈子。

她是有机会离开他的,但是为什么自己甘于沉堕,同他不死不休地相对到最后,她也不清楚。

最初的真心,她也早就找不回来了。

裴郁卿如今身份不比寻常,他的婚事,连陛下都要斟酌再三。

他手执这婚书并非多此一举。

一来,可以将令珩公主的心勾的更牢。二来,可以有更稳的把握,让陛下赐婚。

陛下虽有可能将这宗族外出的公主嫁给他,但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此一来,至少足以十拿九稳。

婚书不可轻废,无实背景的公主,身份也正权衡在陛下的心头上,纵怎么衡量也都是使得的。

秦书到头来也没去查这婚书到底是谁的,当年同她定下婚约的小儿郎到底是谁。

总之这个人不是裴郁卿就是。

她所以为的命里注定纠缠不休的缘分,全是裴狗贼平白造出来的。

那老东西可能也想不到,她这么好勾搭罢。只一句‘参见令珩公主’,便将她的死心塌地给骗去了。

秦书慢条斯理地在心中规划,直到裴郁卿唤了她,“殿下。”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声。

“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