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栏杆一看就是年久失修,上面铁架子早就生了锈,权午拽着从台阶到下面,一道锋利的铁锈沿着他的手心从中指的位置一下划到了手腕地方,贯穿整个手心,一道长长的红痕,红色鲜血随之溢出,四周覆盖着灰尘,混着血液在手心糊成一团,狼狈又刺痛,裂口不断挤压,疼意不断往外涌,膝盖在刚在保持身体平衡时狠撞在了墙上,已经不可想成了什么模样。
他按着裂开的那道纹路,就着要摔倒的姿势坐在了最低那层台阶上,周围飘散着白菜最外层腐烂的臭酸味,空气中还浮散着陈旧的气味和被他打落满天的灰尘,吸一口就是呛人的味道,楼里又黑又暗,他看不见手破成了什么样,只能在按压伤口挡不住流出的血液不断往下滴的过程中麻木判断,伤口不小,但也残不了。
他狼狈地坐在贫穷、破旧、脏乱又灰暗的地方,即便是裤腿蹭了一片灰,高定西装也挡不住它奢侈的气息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有点不太想的起来,第一次来这地方时他接陆菟的场景,只知道他连楼都懒得靠近,待在车里索然无味地等着陆菟把厚厚的几摞书全搬完,可现在他坐在了这楼里,摔得满身狼藉,还有心情想她是不是也对那个男人,笑的眼里充满了光。
应该不会有,他看过陆菟想给曾衫看的那段录像,那是她刚去金夜庭上班的状态,在监控里,她不会对哪一个客人露出一点微笑,反而是在被对方冒犯的时候,起身骄傲地离开,然后跟客户争执引起一堆后果。
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讨论说金夜庭来了个难对付的姑娘,他鄙夷地笑了一声,随意地把人扯到了腿上,在她向他卖酒的时候,让人看他脸色把酒浇在了她头上。
可笑他当时还不知惹恼了对方,引来了一个真正的难对付。
权午在外一声“权爷”的名头,虽然自己没觉得多目中无人,但他知道恨他的不少,但没想过,收拾他的人出现了。
在陆菟这儿,跌这一跟头,他认了。
从那天以后,权午再没出现过陆菟面前,倒是华衍井因为数学项目的事,上门找过她几次,陆菟每天养胎,抽时间就看书,过得十分充足。
权家老宅里,气氛却是严肃到极点了。
“订婚的事,你要怎么给曾家交代?”权丘厉声说,手里转的球都停了。
“没有交代,我不会和曾衫订婚,也不会再和任何一个人订婚。”权午说:“权家曾孙已经有了,你放心,权家不会断在我手里了。”
“胡闹!”权丘气得脸都青了,“你是真想一辈子不结婚,还是说你是因为那个女人!”
“无论是我不想结婚,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结果都是一样的。爷爷,我不联姻,也不会把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女人带回家,所以不结婚,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混账!”权丘拿着拐杖往他背上打去,重重一棍直接落在背上,权午身体跟着闪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撞击和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