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宁月还没傻到什么都要问的地步。姑且走一步看一步,或许,孟宗青只是贤名儿在外,以后说不准妻妾成群了,哪儿还有自己的事儿。到时候偏安一隅,每天吃吃喝喝花他的银子,日子照样过得顺遂。
“明白了吗?”孟宗青看她走神儿似的,冷脸问了一句,生怕她看出来什么。
“奴才明白了。”
孟宗青轻轻皱起眉头,诶了一声,“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叫自己奴才了,故意要给本王丢脸么。还有,别出去动不动就跪下行大礼,记得改改。”
宁月不禁侧头,愣声问,“那奴那该叫什么?”
孟宗青啧了啧唇,“倒是该请个嬷嬷,好好教你规矩。” 心里头却念道,她是个精豆儿,又会来事儿,这时候还装不懂,反问自己该怎么称呼。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宁月见没得到答案,只好哦了声。
突然眼前一道手影儿上去,只觉得头上一松,一小撮儿乌发滑了下来,宁月下意识地一惊,转头一口咬上孟宗青的手腕。
“嘶———!”孟宗青握着银簪,猛地倒抽口气,手腕不禁微微发力阻挡那两颗叮人的小牙尖,又惊又怒,轻呵道,“你,你敢咬本王!”
宁月其实不是故意去咬人,只是她一向警惕性颇高,而孟宗青抬手拆簪这个举动,在她眼里实在是暧昧不清。见孟宗青吃痛似的,赶紧松了嘴,往后坐了坐,垂头道,“周公之礼怎可在白日应该等到花烛之夜,合卺酒之后这里是皇宫,还请王爷慎行。”
孟宗青听得眼皮一跳,差点没气晕,皱着眉指着宁月的红脸,没好气道,“你这脑瓜儿里成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啪——的一声把银簪拍在桌上,“本王是想让你拆了这一脑袋的珠饰,别顶着贵人的典仪从御花园走出去,不怕别人真以为你成了皇上的人?”
宁月终于闻言缄默,不由得尬透了脸子,于是头一次认了亏,没再说什么。
孟宗青盯着她那张烧得如红炭头的面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该脸红一次,好好瞧瞧你自己。” 说着,他耳根子也不由得有些发热起来。
然而,又像是怕宁月瞧见似的,匆忙挥手,烦恼道,“行了行了。赶紧收拾好自己,去坤宁宫老实几日。其余的,本王去应付。”
宁月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不是个兔子,跑进院子里几个爪子就能扒个地缝钻进去了。她正巴不得孟宗青赶紧走,听了他那话,立刻干干脆脆地行了个大礼,心里一急脱口道,“奴才知道了。”
孟宗青刚迈出两步,瞧见了她这样,叹口气,肃着脸道,“是高兴傻了么。刚刚说的话,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