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玉的这些话,像转变为某种物质,静静在丛京血液里淌过。
她才意识到,其实于某些角度、某些人眼里来看,能得到沈知聿这样豁出了命一样的喜欢,是值得惊羡的。
离开时,栾玉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反正我还是羡慕你,原以为他会折服在什么样的女人手里,应该会是个很厉害、很有手段、再不济大概也是女强人那种。可现在看了你,才确实是懂了。”
“真正的喜欢,是不需要对方有什么心机手段的。”
她走了,丛京仍旧站在那儿感受着室内的冷风,静静望向镜子,还有洗手台上搁着的一支燃尽的香烟。
她很缓回神,轻轻吸一口气。
栾玉或许对沈知聿感情确实不一般,即使现在早就变淡了,但曾经,肯定也有过无法释怀的时候。
跟着沈知聿出去时已经是临近深夜十一点,上了驾驶座后,丛京慢慢去系安全带。
外面雨早已停下,仅有路面是湿漉的。
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
沈知聿沾了酒不能开车,就坐在副座撑着下颚。
看几个姗姗出来的人,瞧见他兄弟那几个,一一跟她介绍:“那边,他们几个都是我高中时开始玩的朋友了,航生不是,他性子花,原先就谈过不少,人也就圆滑些。邱卓你知道,也是个嘴上把不住的,金淳性子要好些,就是人太实在……”
丛京没出声,也不知道听没听。
沈知聿说一半转头看她,发现她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