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钟意”
“我该怎么办……”
“姥姥不在了……我怎么办……”
“没有人卡着时差……问我过得好不好……没有人爱我了,钟意……没有人了……”
钟意想说,不是的,有人爱你。有很多人爱你。
你的花滑、还有钟意,都会全心全力的爱你。
但是耳边响起的少年的冷淡的音色,因为哽咽断断续续,颈窝的触感,还有那因为无法控制脱口而出的乡音。压抑到了极点,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可以爱屋及乌到,共情沈砚的一切悲喜。
自己甚至也开始慌张,也开始无措,也开始帮着沈砚痛苦。
原来失去至亲,是这种感受。
再也忍不住,钟意一边在沈砚的背上轻轻地拍打,一边抬头企图收起夺眶而出的眼泪。
……
沈砚小的时候也是有妈妈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妈妈和外婆一起生活。那时候的妈妈,温柔明媚,接他离开幼儿园的时候,还会奖励给他一根冰棍吃。
直到有一天,递给他冰棍的人换成了外婆。
外婆哭着摸着他的头,说小砚啊,以后外婆只有你了。
沈砚并不知道,外婆为什么流眼泪,只是兴高采烈的接过外婆的冰棍,说谢谢姥姥。
他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度过了幼儿园的时光,他问外婆,妈妈去哪了。外婆会说,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直到上小学,那一根冰棍变成了冰汽水。冬天的h市是很冷的,沈砚在寒风里,在校门口,看着别人的爸爸妈妈,突然就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