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第二日,昨夜的阴沉之色似乎还在延续,将所有的森冷之色不断在扩散。
金銮殿之上,文武百官齐聚,只是,今日这殿上所有,仿佛和往常有了很大的差别。
玉鲲也是稍稍有几分的感觉出来,但是一时之间有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视线不由得看向了旁边的夜鸿衍,而又想到,外头正候着的拓拔玹,谁都不知道皇上和拓拔玹之间的谈判,关于北羌与天盛接壤之处,关于那北境的边境问题谈到怎样的程度,而今日,据他所知,拓拔玹是要上朝辞行的,任何结果都没有得出,竟然就要离开盛京?难道这段时间都只是白白在这里浪费了吗?
而,他反观夜鸿衍这边,仿若关于这里头的事情就像是没有丝毫偏差似的,那时候拓拔玹才来京城的时候,夜鸿衍就已经极力的去与那边进行攀扯,现在这北羌太子离开了,反而夜鸿衍倒是不当回事了一样。
众臣等候之间,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驾临。
随即,百官齐齐朝着龙椅之上高坐的两人行礼跪拜。
与此同时,那拓拔玹也被宣召进殿了。
玉鲲便顺势询问,“皇上,这北羌太子进入盛京已有一段时间,关于北羌和天盛边境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任何的一个确定结果和消息放出来,皇上和这北羌太子之间,可是有谈妥其中的情况呢?”
夜鸿衍直接就抢先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这话问的就是有些不聪明了,如果有一个结果出来的话当然是十分明白就宣布出来了,而迟迟都没有结论,无疑就是一切都是谈不拢的。”
君墨寒冷笑,“看样子大将军对这些事情是了解的很透彻啊。”
“皇上说的可不是,毕竟北境驻军,那都是在微臣的麾下,任何关于与北羌有关的讯息,只怕这第一手资料,还得是先传入北境,而臣这边当然也就知晓一二了,皇上您说呢?”夜鸿衍继而说下去,“更何况这北羌太子亲自前来,只怕天盛在北境要让出来的利益就不止一点点那么简单,皇上怎么会允许现有的重新被北羌之人夺走呢。”
君墨寒并不着意的说着,“朕都未曾了解的如此深入,只不过是在京城之中,和那拓拔玹交涉,利益没有谈拢,但也未必就要怎样,今日他上朝来不过是要辞行而已,他北羌就算再怎样进步发展,在天盛面前终归有所欠缺,自不敢有任何的造次,退而求其次之间,他这个太子,就需要重新回到北羌再做盘算了。”
“皇上说的很是。”夜鸿衍眸光凝视,直直的对上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开口回答着。
坐在君墨寒身侧的玉子书,看着夜鸿衍那一道阴狠的视线,原本,今日早朝之前,他就已经视线听了君墨寒说起这些话,现下看来,今日的早朝,就是所有事情划破界限的临界点了。
缓缓之间,那边有专门的宦官引着拓拔玹和他近身的随侍一同上朝,亦如当初拓拔玹初来那日一样,拓拔玹身边也只是带着这一袭黑衣之人。
玉子书再次看到这黑耀的时候,心中的那份忐忑照旧是起伏,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抚顺的。
拓拔玹上前见了礼,转而就直奔主题了,“滞留盛京城数日,该谈的、该说的,都已经陈明,北羌的意图也是和天盛皇帝陛下说的非常清楚,就北境的问题,既然不能谈妥,倒也没必要继续在多留,若不能再进一步,倒不如维持现状。”
玉鲲在侧,冷声一句,“太子殿下气性未免也太高了些,贪得无厌的人,下场可不怎么好。”
“是吗?天盛强大自然可以这样说,可若有朝一日……”拓拔玹轻笑一声,话风转开,“既然不能,那就没必要再多说了。”
君墨寒凝声,“自然不必再多说,朕想,北羌在天盛面前,永远也没有那种可能。”
拓拔玹没有对君墨寒言说任何的话,视线只是看向了旁边的夜鸿衍,说道:“那么,夜大将军是怎么看的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一众文官全部都是分明的,齐齐开始指向夜鸿衍,而玉鲲亦是开口,“北羌太子又如何,在这天盛朝堂之上坏了规矩,你真的以为谁还会把你当成太子吗?别忘了,你现在站在的地方是天盛,皇上和皇后娘娘高坐在上,太子的话当真是……”
“夜大将军,还要继续吗?”
话落之间,忽然,在这金殿周围,瞬间被出现的甲兵团团包围住,那盔甲和刀剑的声音环绕在周围,夜鸿衍冷眼看向上座的玉子书,“尊上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站在拓拔玹身侧的黑耀一听,手袖之中瞬间窜出一物,一道灵光笼罩在这金銮殿的上空,最后凝聚的点却是落在那上座的玉子书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