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鲲声音略有三分沉然,“话虽如此,但此时夜鸿衍也跟着在掺和,先帝在世时,他就和南阳王颇有交情,如果到时候朝堂之上有什么新鲜事情折腾出来的话,只怕也难收场,尤其是今日,夜鸿衍已然有这个趋势。”

“父亲为三弟考虑周全,无可厚非,但是这件事太后那边必然也会顾全,怎么可能轻易就应允那些,而且皇上对三弟的心思咱们都能看的出来。”玉子煊淡声说着,“再者,三弟是皇后,掌管后宫,自有威慑,而且皇后如今得皇上青睐,每日亦可以随皇上一同临朝而立,这有岂是一个郡主可以轻易触及到的,父亲您说呢。”

玉鲲听着自己这长子分析的话,倒也是有理,“如此说来,倒是我一时失了方寸。”

玉子煊浅然一笑,“怎会,父亲对三弟疼爱有加,当初三弟入宫已然是势在必行,此中经历的种种都是没有办法,现如今好容易好转,父亲定然不会让从前之事重新发生。”

其实,玉子煊对于他这三弟的看待,更多的是源自于那日在玉子川府上的时候,醉酒那件事,当时玉子川所言那些,而后宫中递出来的消息是没有丝毫问题,便足见一切。

书房中顿然沉静三分,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大人,宫里派人出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大人。”

玉鲲不过淡然一句,“让他进来。”

此刻,外头走进来的人上前见了礼,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皇后娘娘让奴才来同大人您说一声,关于南阳王之事,以及所有可能涉及到那位灵舒郡主的事情,大人皆是不用操心,纵然可能还涉及到夜鸿衍那一面,也不用多虑。”

玉子煊听完这话,顺势说下去,“父亲,三弟还真是心思周全,现下父亲可算是能全然放下心了。”

玉鲲应着一声,让那人退下,书房内依旧只剩他们父子二人,玉鲲还是强调一句,“话虽如此,但咱们该提防之处,断然是不能懈怠。”

“这是自然,父亲放心,京城之地随时随地都有眼睛在互相监视,但丞相府的眼线和耳目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藏匿于暗处的任何一方。”玉子煊对这些是非常自信的,因为这些皆是他亲手安排。

“很好。”

话落间,不过是随之沉静下去而已。

……

大将军府。

凌风看着今日下朝回来,颇为高兴的主人,轻声问道:“这段时间事以来,因为诸多事情烦扰,再加上那些纷杂的所在,倒是没有见主人这般高兴了。”

夜鸿衍不过说道:“虽说算不上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南阳王回京,总该是要折腾几层风浪的,尤其是他那女儿——灵舒郡主,仗着先帝恩宠,再加上又常年在南境军中,性子更是要强,以前南阳王还未去南境的时候,这位灵舒郡主就已经一门心思放在皇上这儿了,当初,要是先帝话语再恳切几分,直接下了旨意,那么这皇后之位可就不是他玉子书了,而且这灵舒郡主从来都觉得自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如今她也随着回京了,你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

“主人的意思是,这灵舒郡主会毫不犹豫的对皇后娘娘发难?”

“发不发难我不知道,要想轻易收场断然是不能的。”

夜承宇站在旁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父亲想的太过于简单,南阳王就算是皇叔,灵舒郡主当初再怎样在先帝面前,那也是先帝,而不是现在的皇上,太后既然已经选择了小书,岂还会让别人轻易篡改呢,更何况现在的小书早就……”

夜鸿衍冰沉的声音将话打断,“小书、小书,既然都知道他早不是当初的那人,你还在这里言说什么,此事虽说不能轻易撼动什么,但却也要因为这灵舒郡主的存在,搅乱这皇上太后和丞相府的这层关系,我记得我告诫过你,不要再将不可能的事情挂在嘴边、放在心上。”

这话一出,夜承宇是半句也不能多言,转身便告退,径直回自己的院子。

凌风看了一眼那边退下的少主,再将视线拉回来,“主人,是凌风无能,不能尽早的找到破除之法,将皇后娘娘这边彻底解决干净……”

“此事本就棘手,你也无需如此,好了退下吧!”夜鸿衍吩咐一声。

随即,凌风躬身行礼,走了出去,正巧看到那边还在不远处的人,即刻跟上去,轻唤一声,“少主。”

夜承宇听到耳边传入的声音,“还有何事?”

凌风温声一句,“少主为何一定要和主人在这件事上僵持着呢,父子之间自是超越旁的不知道多少,更何况少主所坚持的那些,早已不复存在,少主自己心里也清楚,不如听属下一句劝,和主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