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捏住黄狸儿挥舞的小爪子,故意对它说道:“在前殿呢,我这就送你去找它。”
黄狸儿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地,一口咬上了钟棠的指尖——
当然,不管黄狸儿如何不乐意,钟棠还是抱着他来到了金乌观的前殿。
往日里便香客如织,游人不绝的金乌观大殿,如今更是热闹得紧。
金乌观中收弟子,向来是不论出身,只看道缘的,昨夜钟棠便听李避之与他议论过,今年少说也要有三四十新弟子入观。
这些弟子有男有女,年纪小的八九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如此多的少年人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闹腾。
黄狸儿这会也与钟棠闹累了,由着钟棠四下打问魏亦渊的去向,自己闷闷地咬着他的朱衣生气。
不多时,钟棠倒是真的打问到了。
“魏师弟呀,他刚刚去兰蕙院那边的,帮几个新来的师妹安置行李。”被问到的小弟子,脆生生地答了,偶然却瞥见钟棠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小师叔?您找他有事?”
钟棠的手拨弄着黄狸儿的尾巴,点点头:“是有些事,我自己过去就是了,你去忙吧。”
兰蕙院,听名字便知道那是观中女子们们住的地方,这春日里正是百花盛开,钟棠抱着黄狸儿走到那里时,隔着花丛正瞧见魏亦渊在与几个女弟子说话。
作为李避之门下的大弟子,这些日子以来,魏亦渊身上那些在宫中初见时的阴郁之气,几乎荡然无存了,举止投足间,既有随师父清冷脱尘,又带了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当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怎么,就因为这个不高兴了?”钟棠低下头,忍着笑继续拨弄黄狸儿的尾巴,黄狸儿“喵呜”一声,再不理他。
“亦渊生得那样好,女弟子们喜欢他也是应当的,说不得再过几年,他大约也会择一人为道侣……”
黄狸儿的小脑袋一下子便抬了起来,张嘴想叫,却又丧气地重新趴到钟棠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