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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钟棠不见了踪迹,端王等人虽昏迷不醒,但毫发无伤。唯有李避之倒于血泊之中,似为星光刃所劈,伤处几乎横贯了整个后背,若非有道根灵脉护体,怕是早已命陨。

问威将他带回金乌后,与问寂问芷整整三日未歇,轮番救治才令他昨夜堪堪醒来。

李避之青袍微动,却是俯身又拜了一次:“避之,是来与两位师兄辞行的。”

“你!”问威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他手中的拂尘几乎要抽到李避之的身上,顾及他身上的伤,才没有真落下去:“你又是为了那妖物!”

李避之没有开口,只是维持着拜别的动作,仿佛要任凭问威处置。

而问威积压已久的恼怒,终于彻底喷泄而出:“当年,你随师父带着那一身的厉煞回来,我与你师兄师姐日夜为你悬心,生怕那镇煞星哪天就真把你劈了!”

“如今呢?好不容易将那厉煞还回去了,镇煞星也替他挡了,余下如何便都是他自己的命数,难道你还要再替他挡第二次不成!”

“是避之痴妄难改,甘愿受罚。”李避之面色不改,只字字如锥的说道。

“我罚你有什么用!”问威双目似乎都因怒气而泛红,他指着身后的石碑说道:“我是要你好好修道!”

李避之抬头,望向斜阳下石碑上的那个“道”字,低声轻言:“师兄可还记得,当年我初入师门时,师父也曾带我等来于此处。”

问威重哼一声,转过头去:“你不必拿师父来压我。”

“当时师父对我说,修道者虽有劳于形,但终需炼于心。”

“唯有心者,可寻得属于自己的道,方能算是得道。”

李避之慢慢跪于石碑前,背后的伤口随之崩裂开来,于青袍之上,又添血痕。

“我曾以为,寻道之途遥遥无期,恐一生都难求,但……幸得天道垂怜,竟于幼时便已寻到。”

问寂垂眸,目光中仍是淡淡的悲悯。

“钟棠便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