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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相上比宁王与端王要成熟许多,估摸着倒像是三十余岁了,更令钟棠意外得是,他的肤色与眼睛,竟也像是掺了异族的模样。

“那是丰王,”李避之适时地在钟棠耳边说道:“他是陛下的长子,母亲也是位和亲的公主,因其国势衰微只做了陛下的姬妾。”

所以生下的儿子,便只能被早早地封王,彻底无缘太子之外。

钟棠远远地看了那位丰王一会,可很快便被气势汹汹而来的问威,夺去了视线。

“你果真还是跟来了!”

有的时候,闷气憋着憋着,憋到身心俱疲的时候,也就憋没了。

钟棠气了整整一晚,到如今当真见到问威时,忽得只觉不想搭理他,只靠在李避之身上,懒懒地说道:“劳二师兄惦念那么久,钟棠怕二师兄见不到我心里着急。”

问威狠狠地振振衣袖,压着怒气说道:“那小师弟当真是思虑周全。”

“多谢二师兄夸奖。”钟棠照旧靠在李避之的身上,随意地作出行礼的手势:“钟棠受之有愧。”

“阿棠。”李避之终是忍不住,低低地唤了钟棠一声,还不等钟棠生气,便对着问威说道:“二师兄,是避之不放心留他一人在外,故而才带入宫中,还请师兄息怒。”

“不放心他一人留在外面,这外头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能生吞了他不成?”对着李避之,问威总算是能顺过气来了,刚要继续训斥,却听李避之说道。

“临安之中,自是有比妖魔鬼怪更甚的东西,二师兄该是明白的。”

这下问威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又看了钟棠与李避之半晌后,执着手中的旧拂尘,转身说道:“走吧。”

问威说要走,却并没有出宫,他也并不需旁人带路,径直入了那御花园,来到芙蓉池畔,隔水便能望到对面的长廊。

“你们去见过庆妃了?”问威面向芙蓉池,却也不需李避之他们回答,便又问道:“看到她手上的印子了吧?”

“是,”李避之点点头,又从钟棠手中接过凝结的朱砂汁:“那印便是由此烙成的。”

问威回头看了一眼,挥手间朱砂汁又凝成了两寸见方的小印,恍然可见荣王李修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