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径直走到那壁画前,将布帘子一把直接扯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这下刘婆子也慌了,连忙挥着手去拦,可哪里拦得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副艳画,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官差们纷纷围上去,眼神中尽是淫意与痴迷,将不断劝说他们的刘婆子直推到一旁去,气得刘婆子骂骂咧咧地,终是再不管了,转身又去了后头的屋子里。
而还站于壁画前的李避之,任凭身边官差围聚,他仍旧目光如止水,又看了壁画片刻后,就沉默地走到了小庙的角落中,开始闭目打坐。
李避之走了,钟棠便也没了兴趣,抱着猫捡了块略干净些的地方坐下,张顺子使劲拍拍自己通红的脸,忙跟了过去。
大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入夜后整个小庙又湿又冷,几个官差终没了劲头,开始围坐在画边,不干不净地聊起天来。
张顺子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只破火盆,钟棠也不嫌弃,从怀中取出了油纸包着的打火石,引燃了盆里攒着的旧柴火。
暖暖的光顷刻间映亮了小庙的一角,几个官差不禁侧目,显然起了抢夺的心思,但又忌惮着角落中静坐的李避之,始终未敢上前。
钟棠似是嘲讽般冷笑了下,却并不打算停手,反而支使着张顺子,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大食盒,从中取出了只看似朴实无华的黑陶煲子。
钟棠拨了拨盆中的柴火,将那煲子直接担在上面烤起来,不一会儿便传出阵阵香甜的味道。
脚边的黄狸儿忍不住喵喵叫起来,一个劲地想往煲子上凑,却被钟棠拎住了后颈:“急什么,小心烧焦了胡子。”
可着急的又岂止黄狸儿一个,这庙中躲雨的人,都是大半日未曾进食了,此刻闻到那香甜的味道,腹中都难耐起来。
可钟棠却不见分毫急迫,只是逗着猫儿看着火堆,直到氤氲而起的水汽,将那煲盖顶得断续作响,他才执了柴火,将黑陶煲子从火堆中推了出来。
“掌柜的,这又是什么好吃的?”张顺子实在等不得了,垫着袖子就要去掀煲盖,几个官差也都偷摸地抻头看过来,钟棠却轻声呵斥道:“急什么,时候还不到呢。”
哪能不急呀,张顺子的肚子里又咕噜几声,坐都坐不住了,黄狸儿也一个劲地用小脑袋蹭着钟棠的手。
钟棠被它缠的实在无法,终是摇摇头,挽起朱色的衣袖,伸手掀开了已微凉的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