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真的没有吗?”问话的警察是位年轻姑娘,她的声音柔美,却让顾韫觉得压迫。
“好了!我儿子刚刚死里逃生,你们不要一直逼迫他!”
顾韫被母亲抱进怀里。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连累死了一个同龄人。
之后两天,他暂时被安置在昼南的儿童医院里,懊悔恐惧包围了他,直到某天夜里,他忽然自己想通了,他的父亲是名医,是人人敬仰的医学教授,顾氏随便一个药物专利都能救下数条濒死的性命。
父亲救了那么多人,其中多的是贵族王储,拿其中一条金贵的命去抵一个孤儿的贱命,也不算过分吧?
这个想法一冒头,顾韫瞬间就释然了,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等价交换,只要他隐瞒得好,这场“等价交换”甚至不会有人知道。
他在医院住了两天,临床躺着的是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他以为那个孩子也是个孤儿,直到出院那天,他走出病房时,迎面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撞了一下,对方下意识提了提手中的盒子,而后才与顾韫道歉,顾韫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险些连魂都被勾去了。
男生走进病房,把盒子放在桌上,小心地取出一个精巧的蛋糕,点了一只造型为数字6的蜡烛,走到临床的男孩身边,温柔地道:“阿凌,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顾韫原本只想快点逃离昼南,眼下,却痴痴地站在门口,听完那人给弟弟唱的生日歌。
他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夜北,很快遗忘了江徵的存在,却一直记得这个温柔的男生。
童年时的一见钟情成了一根多情的毒刺,这根毒刺,只有盛霁松能拔得掉,顾韫没有等来联盟关系缓和的联姻,只等到网上满天飞的“秘书处绯闻”,而绯闻的另一个主角,居然是当年被他一颗糖就能买通的江徵。
顾韫快要熬死在这段单相思里,江徵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盛霁松的喜欢。
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要救他于水火的大度模样。
“你在害怕吗?”江徵也一早认出了顾韫,他问:“在怕什么?怕我报复你?”
“你”
江徵笑了笑:“我要是想报复你,当年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就把你藏的位置说出来了,你哪有命活到今天呢?”
顾韫彻底慌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就眼下而言,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救下,还给夜北。”
“”
顾韫不信,他不信江徵会愿意救自己!
他一定,一定有什么阴谋!
强光再次晃过来,昼南的军舰离得近了,盛霁松就站在舰艇上等着接应他。
江徵莫名心安,即使被顾韫拿枪指着,也丝毫不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