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能很好地操控轮椅,跟上朋友的步伐,课题组的学生也没有为他特意放慢脚步,在他们眼里,盛凌并不需要额外被照顾。
盛凌毕竟在十处历练过,又曾经进入前线为昼南套取过关键情报,身体素质可能赶不上军人,但精神上,绝对是和军人相契合的。
他和同学交流着课题进展,在拐弯去教学楼前,又回头,和哥哥及小嫂子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心,顾韫热情地回应了他,就差蹦起来。
盛凌觉得顾韫活泼得不像曾经重病的人,从现在这个视角望过去,他和盛霁松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夫。
几年前,盛凌曾经见过顾韫,那时他对这个顾少的印象并不算好,形象点说,当年的顾韫似乎是在用鼻孔看人,傲得不可一世,瞧不起任何人。
和眼前亲和的小嫂子,判若两人。
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盛凌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了。
他正准备去教学楼时,忽然察觉到身后另一道视线——炙热,熟悉,具有侵略性。
猛然回望,入目只有准备上课的学生,并没有可疑人影。
“盛凌,愣着干嘛?走吧,教授在等我们了。”
“哦。”
盛凌收回视线,怀疑自己只是想多了。
那个人,不会再来找自己的。
——
满月酒的前一晚,金镯被送到了盛家宅邸。
小小一圈镯子,雕着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的凤凰,托在手心中很有一些重量,这份礼物,江徵曾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他把这只镯子放到备好的礼盒中,嘱咐齐伯保管好。
而后走到二楼的衣帽间,为明日出席满月酒的衣着发愁。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讨喜,因此事事都要顾及,尽量不给季暖造成不愉快。
眼下已经快要入冬了,他这幅身体孱弱畏冷,穿大衣是不二之选。
可惜眼前这排高定新衣,都以深沉禁欲为主调,这大概是今年时装场的流行趋势。
每年换季,各大品牌都会派人把新款送上门,这样的服务方式把江徵养懒了,反正每件衣服看着都不错,穿在他身上也没有不好看的,他就没认真挑过。
连结婚时他都没有在穿着上费过心,现在却为了赴一场满月酒而精挑细选起来。
不知是哪本书上写的小孩子都喜欢活泼的颜色,顾韫翻遍整个衣帽间,无奈地发现没有一件衣服和活泼搭得上边。
他皱着眉头发愁了许久,忽然把视线移到最角落那格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