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忽然降到冰点。

这件事,楚观南无法理解。

明明不是他的错。

而且学生转学还比较正常,但老师也为了他辞职,会不会太戏剧性了一点。

似乎是想了很多,于老师有意无意接了句:“那个辞职的老师,之后也没听说去哪间学校任职,好像不干这一行了,果然年轻人都不太喜欢当老师吧,应该和安饶转学无关。”

楚观南也多嘴问了句:“这老师什么年纪,男的女的。”

“男的,我记得大概是……二十七八岁?现在也得三十多了吧。”

“对了,那个跳楼的学生,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么。”

于老师尴尬笑笑:“大家都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毕竟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学校元气大伤,成了教育局的重点观察对象,他们三番五次下来视察,咱们都苦不堪言。”

见于老师不愿意提,楚观南也不想逼他太紧。

他眼见时候不早,起身告辞。

但就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于老师低声道:“那个学生叫林西景。”

楚观南缓缓睁大了眼睛。

林西景。

林景溪?

是巧合么。

灰蓝色的科尼塞克沿着城市中心大桥一路疾驰,寒风吹进车里,搔乱了楚观南的头发,后视镜里映照出他如寒霜般的面庞。

心情不好。

车速开到了时速66公里,差一点点就要超速。

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似乎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刻在桌子上的「杀人偿命」,以及无休止往桌洞里塞的白花。

但遭受过如此恶意的人,却还在面对他人的落魄时,慷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