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在庭院里骑自行车,四月天,还冷着。

那时候刚把俩辅助轮卸了,尚且无法完全保持平衡。

姐姐下了辅导班回来撞见,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一个重心不稳,他连人带车翻进了一旁的游泳池。

幸好保姆来得及时,在他淹死前给救了上来。

当保姆带着他浑身湿透的他来到父亲书房想告姐姐个小状时,父亲看也没看他一眼,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湿了就换一件,这种小事还要来问我。”

那时真的委屈坏了,抱着保姆姨姨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不是保姆发现得早,他老早小命就没了。

安饶垂了眼,淡淡的瞳孔中是楚观南心疼捂热他膝盖的模样。

楚观南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端庄矜贵的,很难想象,他蹲在地上双手摩擦掌心试图摩出热度的样子,在这种环境下好笑又让人心酸。

如果这个动作是他父亲做出来的,或许还不会那么违和。

但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只有楚观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重复着动作,时不时就要问一句「还冷不冷」。

安饶正看着楚观南的头顶出神,身后的墙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咔哒声。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墙体向两边缓缓打开,一道暗蓝色的灯光打下来,大家赫然发现,墙里面竟然镶着个人!

被半透明的塑料布包裹着,隐约探出几根细软枯黄的发丝。

林景溪惊恐地哼唧了声,像受了惊的小猫,抬手捂住眼睛。

透过指缝,他悄悄看向一旁的沈懿。

可顺着沈懿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吧嗒」,脑海中的某根弦突然断开了。

“你们,终于来了……”墙里的人用英文缓缓道,声音嘶哑苍老。

随即,伴随一阵哗啦声,一只手从塑料布里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