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弄清紫俊宇因何盯上墨氏之前,她还不宜与其大动。
进到一丈之地,沁凉扑来,紫俊宇敛下眼睫,遮住眼底的诧异,天水灵根?墨姿竟然是天水灵根,这个发现令他更是欢喜不已。体内赤阳三熠火蠢蠢欲动,他无意压制。轻眨眼,本就漂亮的瑞鹿眼多了一丝水气,让其看起来显得尤为干净无辜。
墨姿眼眸一凝,紫俊宇竟在纳入她吸纳间流散出的冥阴之气,顿时收敛气息,不留情面道:“紫道友,你确实唐突了。”
“抱歉,”紫俊宇见墨姿冷脸,赶紧再拱手:“紫某无意的,冒犯了墨道友,还请多包涵。”
虽没明说,但已点明无意,这墨姑娘若是不傻定晓他体质特殊。而卞启墨氏女生来盛阴,她又是天水灵根,想来也深受阴气困扰。
一阴一阳,他与她互利互补,缘分天定。文水之行前,老族长断言他会否极泰来,还真是如此。
其他本事尚且不知,但这紫俊宇挺会恶心人。墨姿轻嗤一笑:“那从此刻起,烦请你多收着些。我不想被冒犯第二次。”她的
阴气,只一人能享。
紫俊宇舒了一口气:“墨姑娘不怪罪就好……”
“不,我怪罪,是你故意没听出来,”墨姿说完,牵着爹娘往三哥新备的辇车,不欲再理紫俊宇。
几个回合下来,一直静默旁观的三位已从墨姿的态度中明了,紫俊宇非她对手。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可以落地。
岳暝骁走在前,去掀车辇的帘子,请父皇、母后、妹妹上车。
见紫俊宇如前生一般又死皮赖脸地跟上墨墨,揽月没了看好戏的心,有些暴躁地抓了抓乱发:“这只癞□□真真真讨厌,长得丑大白天就别出来勾引人,太吓人了。”
还有钟尧日,紫俊宇都敢偷摸吸食墨墨流散出来的冥阴之气了,他这都能忍,不是老相好吗?他们天刑一族属龟的?
狂奔入桐花仙府,她要找钟尧日说道说道,希望他别像前生那般忍到一月后才冒头。瞧见墨小白在仙府里打瞌睡,揽月扒在门边,伸长脖子左看看右瞅瞅。
人呢?
望向玉架右侧的门,想过去又又……没胆,万一看见不该看的,她岂不是要完?挪步向墨小白,偷摸样像极了入室盗贼。走到边上,小光脚推了推墨小白,小声问道:“你二主子呢?”
墨小白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翻个身埋头睡觉。
“你还想不想你大主子跟二主子天长地久了,”揽月抬脚轻踩墨小白,脚趾紧抠着,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墨小白回头就是一口,好在揽月早有防备,收脚就跑。墨小白紧追在后:“汪嗷……”
“不带这样的,吾和你共伺一主,”揽月一边跑一边躲着墨小白:“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同根相残,墨墨会伤心的啊……不要咬吾,吾来找钟尧日商议大事的。”
墨小白根本不懂揽月的心,不依不饶地要报刚那“践踏”之仇。
而钟晓此刻正悠闲地走在卞启城东西主城道上,一袭金凤纹白锦衣在他通身矜贵下显得分外普通,加之相貌不凡,引得路上行人屡屡驻足回望。
仙府里一狗一镜灵的打闹全在识海,他面带微笑
,但笑意却难达眼底。
两月前,墨姿与其祖母谈及紫俊宇时,孟里表现很明了,再结合两刻前紫俊宇的放肆,他已知接下来紫俊宇要干什么。
听到敲铜锣声,宫人吟唱“肃静”,钟晓并未随行人退避,望向街道那头,见禁卫打马开道,不禁弯唇。
退到路边的百姓见他不动,急了却又不敢大声,连连招手压着音催促:“哎,小伙子赶紧让一让,那是皇帝仪仗。快点到边上站,冲撞皇帝是要杀头的。”
钟晓似未闻,禁卫已到五十丈外。
“让一让,”禁卫拧眉看着挡在路中央的人,手已握上刀柄,就在抽刀时,一清冷女音自太上皇御辇中传出。
“不可无礼,那是我夫婿。”
钟晓闻言不禁凝目,笑意自眼底涌出。他说过若她结婴后仍想成亲,便娶她。以“夫婿”来定位他,虽尚早,但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医院是真的熬人,才几天作者君头发就一把一把地掉,前面发际线分缝那里都看到头皮了,太恐怖了。黑芝麻核桃粉吃起来,现在就怕她们好了,我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