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钟晓敛目:“在魔神珠未被炼化前,我不会离开。”虽然她身为魔帝时修出的那缕本源已去尽恶,但现毕竟不是蔕墨姿之身,要想炼化它,非常危险。
只要能彻底炼化魔神珠,将兮的那缕魔神本源也就不足为虑了。墨姿突然想到一事,神色一转眉眼弯弯,抬手去摸钟晓挺直的鼻,轻语问道:“你把将兮的魔神本源困在古神血脉里多久了?”
钟晓看那根在挠他鼻尖的白皙玉指,老实回道:“十二年。”
“十二年啊,”墨姿脸上笑意更是灿烂:“我现在才筑基前期巅峰,修为浅薄,想要彻底炼化魔神珠少说也得五千年。五千年后……”踮起脚,把脸往上凑,唇几乎贴着他的下巴,“五千年后,你的天刑古神血脉
估计被侵蚀得也不太好了。”
虽然他将天地规则之力融进她的血里,用以封印魔神本源,但这并不能完全封住魔神本源的腐蚀性,加之之前十二年造成的伤害……墨姿一点都不心疼他。
钟晓在等她接下来的话,看着她晶亮带笑的双眸,心里那股难言的感觉消失了。
“你知道怎么才能最快最彻底地拔除你古神血脉里的魔元灵吗?”墨姿抿唇笑着,她不知自己两腮已经透粉,在渐渐转红。
“与你双修,”钟晓对着她嘚瑟的样子,也莫名跟着弯唇:“你很高兴?”
墨姿退回身子:“对啊,我想想心口就通畅。”积了几十万年的郁气,终于有了泄口,她当然高兴。
虽然现在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但有关他的,却全在脑中。爱而不得的苦,有几人能痛快吞下?
拍了拍钟晓的臂膀,她调皮说道:“上神大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哈哈……”忍不住仰首大笑。
躲在墨姿神府里的揽月镜直觉这位是疯魔了,她当她在拍谁?就在刚刚天地规则之力进到墨姿体内时,揽月镜也想起了不少事,现正瑟瑟发抖在担心自己呢。
委屈是真委屈,但她也确实干了不少大……错事。
完了……完了完了。
钟晓无奈:“你高兴就好,”看着她放肆的笑,不禁令他想起第一次见桃无盐时,那个天上地下第一玄师观面断言他克妻。
当时孽帝乱世,他根本无心情爱,并没将那话放在心上。直到蔕墨姿死去,阴爻墨姿阴魂带魔神珠入轮回,他携魔神本源降临下界,才突然发现自己带给她的几乎全是痛苦。
“有后悔遇见我吗?”
笑声蓦然停顿,墨姿摇首:“没有。”曾经他是她满目晦暗中唯一的光。也是因为他,她才有了现在。虽爱而不得,但她无怨无悔。
“谢谢,”钟晓也不知该说什么。
“谢什么?”
“谢你没有后悔遇见我,”钟晓扭头看向东方,神色恢复平静:“有人来了。”话音刚落,人
已消失。脚下丈长金色桐花玉佩瞬间缩小成指节那般大挂到墨姿腰间,收敛金光成乳白玉。
墨姿攥住玉佩,用心神问:“这是你的随身仙府?”
“对,”钟晓的身影出现在墨姿的神府,弯腰捡起揽月镜,右手一点。揽月镜化作一道流光出了神府,将墨姿的发挽起,镜面紧贴她的眉心痣。
小镜灵蹲在角落,两眼瞪得大大地目视着前方,就是不去看那位朝这来的上神大人。
钟晓坐到她对面,左手两指一拨,升起一层结界隔绝墨姿的神魂:“孟里……”
“呜呜……”
不等钟晓说什么,小镜灵就先哭了起来:“吾也很绝望,谁能想到去给阴爻红翎开个冥界门,就被个不知什么人打得跌落凡尘。不但没救得阴爻红翎的阴魂,还把自己给……给搭上了。
历经两万五千年,好不容易凝成一只通天灵宝,被赤霞带到墨墨身边……吾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一心随墨墨游历四方不断渡厄,辛辛苦苦累积功德。不想千年功德却被乾元神珠一朝吸干,吾当然要去追他夺回功德……
呜呜……这一追就发现乾元神珠竟带着两魂回到了初始,其中还有一个是被墨墨杀掉的修士,吓得吾差点崩裂,拼死去拦……结果在冥界门外被个女人给打了,万不得已之下吾只能借乾元神珠的神力回到席月河……
吾也很委屈……奈何桥上的孟孤是吾的□□。吾就出去办趟事,就再也回不去了呜呜……”
“孟里。”
“到,”小镜灵两手抹着眼睛,她平日里除了好打听点事,又没作恶,为什么会如此倒霉?
钟晓也没想怎么她:“不许把你忆起的那些事透给墨姿。”
“吾保证,”小镜灵立时竖起三根短指,也不哭了,十分严肃地说:“绝对不会有一句不该说的话从吾嘴里吐出去。”
想起奈何桥上的那位聒噪的孟孤,钟晓微挑唇角:“你这嘴……”
“它很守规矩,”小镜灵是真的怕钟晓:“上神大人,你
跟吾撂个底,吾那□□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