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你这个弟弟,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带不回去的。”
“……”
郁瑶向那挨在一处坐着的两人扬了扬下巴,“你看,一来安弥自己不愿回赫赫王宫,态度强硬得很,要是强行将他掳回去,伤了亲人和气,也没什么意思。二来,这两个孩子如胶似漆,硬要拆散,朕倒也于心不忍。”
额古纳音看了看她,神情迟疑,“但两国如今交战,将他留在这里,我却也无法同母王交代。”
两相都在试探,郁瑶却也不介意实话实说。
“这是自然,一国王子留在敌国,总是说不过去的。但假如不是敌国,那便不失为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额古纳音似是被她的直率惊了一惊,“陛下的意思是……”
郁瑶朗声一笑,“朕相信,王女听得明白。大周与赫赫交战多年,边境常年纷乱,百姓惶恐,彼此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平白耗费国库与人力而已。朕不想打,只不知你们还想不想。”
一时之间,满座皆惊,不管是大周人还是赫赫人,都安静下来,多少双眼睛直盯着她。
一国之君,竟然都不盘算迂回,直截了当将这样的话讲了出来?
郁瑶却只面目平静,等着对面的回答。
额古纳音的眼神,仿佛转瞬之间思量万千,过了片刻,才道:“陛下,你我也算相熟,我和你交个实底,您下午带我去见的那个还活着的细作,不是赫赫人,我们绝不知情。虽然手头没有证据,但我们赫赫向来磊落,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朕信。”郁瑶点头,“不然,朕也不会如此坦然对你托出。”
“但是,我也不瞒陛下,前不久大周派兵袭击了我军营地,我军将士自认近来不曾对不起大周,都憋着一股气,眼下正有报复之意。您看怎么收场?”
郁瑶看了她一眼,“误会所致,皆是他人假借赫赫军队之名,前来袭击我们,蓄意挑唆。中原有句话,叫做冤冤相报何时了,朕以为,与其睚眦必报,不如以两国百年基业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