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为了小骗子去忍受,去接受,去享受。
因为那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不会弄丢。
回到象城已经一年的周均炎,在几次找前妻谈话无果的情况下,按捺不住了。
他找到了学校。
“我希望带清清出国。她的病,我早就找好了专家和合适的医院。那边的医疗技术很先进,只要她同意做手术,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术后后遗症。我有自信让她的身体恢复正常。”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周均炎对着自己的妹妹,说出了心里话。
“我知道当年我有错,没人原谅我。我也没有期待你们原谅…清清是我女儿,她可以恨我,也可以不认我。但我始终是她爸爸,我有义务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十五年的不告而别和音讯全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位曾经清高又情感匮乏的大画家身上留下了一点良心的痕迹。
他忽然有一天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在和当初的情人结婚多年却始终没有第二个孩子的情况下。
周燕没吭声,摘下了黑框眼镜,捏了捏额角。
比起十五年毫无音讯的哥哥,她算是看着小侄女一点点从几岁的奶团子,在这所学校,一路小学部、初中部、然后进入高中部,即将进入大学。
她看到了侄女的优秀、光芒,深深的为周家有一个这么棒的孩子感到骄傲。
可与此同时,作为旁观者,她更明白,一个父亲缺席了十五年,会带来什么后果。
——那个孩子不再需要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