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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提那人,罗海公公此时终于没法再不提了,他便道:“若是长公主殿下见到您这样,她定会心疼,会很伤心难过的,所以陛下您……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长公主殿下啊……”

男人身子终于僵住,拿着酒杯的手也缓缓无力的松了劲,一只手肘撑在桌面,手心按在面上,似乎无比压抑又无比思念的喃喃道:“……阿姐,阿姐……”

“是啊,阿姐会担心……她会担心的……”

罗海公公本以为就此便可将酒壶从人手里拿下时,没想人却又一瞬收紧,话音更带着无尽痛意,几乎能令听者生出恻隐:“可是……可是阿姐如今却根本就见不着我,她见不到我……”

说着,男人终于放开了握住酒壶的手,转而两只手死死弓曲的抵在额上,颓丧又痛苦的垂着头,难掩痛意的道:“而我,我也无论如何见不到她,而且……我还让她落入了那男人的手中,那个禽兽一样的人手中……”

萧秦昭已能想象阿姐此时落到那男人手中,那人会对她做些什么了,那人会如何的占有她,强迫她,日夜的拥有她……每每光是一冒出这种念头,萧秦昭就抑制不住的想发疯,想将某人食血啖肉!

可是他现在却不能,他即使如何筹谋,现在还是不能。

萧秦昭如今才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求而不得。

因为曾经……曾极近的靠近过,靠近过自己一直以来心里那隐秘的念想,他明明曾如此近的即将拥有,如今却生生的被夺走……!

他怎能不痛不恨。

罗海公公见人如此,想到如今情势,他只能宽慰道:“陛下,如今那逆贼并未乘胜追击,而且之前东境也刚出兵讨伐了窦灵国,此时便正是陛下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壮大之时,只要陛下你重掌了权柄……长公主殿下……”

说着,罗海顿了顿,才又隐晦的道:“到时陛下所想便皆可成真了,陛下不可此时便自暴自弃,自行禁锢于此……”

萧秦昭抓住自己额角的手缓慢放松,他知道,这些他怎么不明白,只是有时实在受不住,他偶尔无力,痛苦,愧疚,却无奈还是对人思之若狂,念之若深。

他有时甚至都认为以往的那些回忆,他与阿姐的回忆怕不是一种令人上瘾,同时也能令人溺毕的极乐毒药,即使知道一旦沉溺,深陷,得不到便可能是万劫不复,却依然让人甘心情愿的自此坠入。

萧秦昭脑中此时又晃过了一张女人脸,他不由又回想起了当年以及之前不久的许多画面,那些似淬着“毒”的画面向他纷至沓来,令他心窒,当初有多令他心动,他有多爱慕,如今,就能有多痛苦。

他双手改为压住眼窝,突然还是只能低声难以自抑的开口道:“罗海公公,我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