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就是不肯死心。
沈瞿晚见赵侍新一如既往的处理政事,她站定在人面前,然后直接道:“她要大婚了,你不知道吗。”
赵侍新自桌案前抬头看她一眼,又垂头下去处理公务,淡淡道:“嗯,我知道。”
沈瞿晚一只手在袖中紧握,“那你还能这样冷静?”
赵侍新听了,笔下微顿,然后道:“她心之所愿,我又能如何呢。”
沈瞿晚像是听了个笑话,她缓缓道:“不,侍新哥哥,这不像你……”
说着脑中突然晃过一个念头,沈瞿晚有点探究又似乎开始渐渐笃定的将双手撑在赵侍新的桌案上,然后微俯身看着人道:“侍新哥哥,你该不会是……你,你竟肯为了她那样一个女人,行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说完便心气翻腾,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赵侍新搁下笔,看向人面色不变的道:“小晚,我记得前段时间林老大夫好像是让你少些神思,既然不舒服,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沈瞿晚自赵侍新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心头方才那种念头一闪而过便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但难受之后又能如何呢,她的侍新哥哥自那日亲口向她表明了他对那女人的心意之后,便再不肯给她半分的机会了。
沈瞿晚突然觉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了,但是,她却还是觉着心中不甘。
再看一眼男人,不论他究竟是打算做些什么或是真的什么也不做,等到了那女人大婚之日,便什么都能知晓了。
天光黑尽,大陈国京城内不少地方灯烛不息,但万家灯火在别处有时也是相差无几的景致。
灯火延展,此时,窦灵国宫殿深处某间富丽的房中,也是秉烛照耀,屋内壁角边高燃着的烛火之影在女子梳妆台前被挂起来的纱幔上一抽抽的跳动。
屋内堂皇又亮堂。
镜奁前此时正坐了个女子,女子缓缓描完眉,抹上朱红的口脂,最后才将手放在身前台案上搁置着的一盒描金勾丝似胭脂盒的圆形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