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递到了宫中之后,在赵侍新的授意下,京中不少对本次朝堂上有关于那位赵大人的争议之事不管是抱着何种态度在密切关注着的人,很快也得了消息,这夜,某些人便注定会有些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
而此时在离宫城不远处一条深巷中的黑漆大门之内,往常本都坐在隔帘内几案后的人此时却已站起了身,正在案前来回的走动,即使见不到这位年轻公子的面容,但仅看隔帘外的地面上该因是被使劲摔落才会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瓶,应也能想见隔帘内的人此时是多么的怒不可遏。
只听年轻公子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对外间的人几乎愤怒到声音发冷的道:“不是说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吗?怎么会这会儿还有命回来的,你们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嗯?!”
隔帘外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未圆满完成此次任务虽也不大有脸面,但他想到什么粗眉却突然蹙起的道:“公子,容在下说两句,那位赵大人自摔落悬崖之后,我们的人便立即下崖去寻,只是第一拨人虽一直没回应,却也都留有可追踪的记号,之后也一直没结果,在下便又派了另一拨人再去寻,但没想却接连两拨人都没了消息,我们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情况,直至今日落暮时分,没想我们的人,才终于在林间找到了派出去的那两拨人被人刻意处理了的尸首……”
男人说着,似乎也有点痛惜,但他也知双方交易只以任务为重,便又道:“而且他们都是被手段极为高明的人所杀,所以在下认为,那位赵大人身边定是有武艺极为高强的死士护卫,而且……看那位赵大人在林间的举动,他似乎,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年轻公子似乎很难以置信,等须臾想明白后他一时便怒意更甚,一拳砸在了桌面上,近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一句:“赵侍新——”
“想不到这次还真是小瞧你了……”
旁侧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极为恭敬的让这位年轻公子息怒。
“原来你竟早就知晓有人这是要刺杀你了……”年轻公子想到怪不得之前赵侍新在即将踏上夙阳大道时会以身体不适为由在驿馆耽搁两日了,看来那两日便就是他用来提前安排对策的时间。
年轻公子又在思索着赵侍新到底是如何发现有人会准备在他前往建洲的道路上刺杀他的,想来想去……乱民之事实属偶然,那么……能让赵侍新提早发现这计划的,便只有建洲乱民其实是一早就暗中确定能被安抚这事了。
因为即使要刺杀赵侍新,乱民之事也不可耽搁,所以——便只能在之前能确保乱民归降无疑了才能制定全盘的计划。
看来只有建洲提前向赵侍新传递了乱民其实已暗中招抚,只待后续在计划的时间内下九琅山,再传出真正被招抚的消息这一隐秘消息被赵侍新给提前探知到了……
想到这里,男子轻声的冷笑:“好你个赵侍新,这情报网还真的是深入各处……一切都尽在你掌控呢……!”
黑衣人见这位爷的怒气已转移到了他们此次的目标对象身上,便默不作声的想着,此次失败自也不能全算做是他们这杀手的责任,毕竟他们的这目标对象心机如此的深沉,而且身边还有高人护卫,在此次动手之前,提供给他们的情报中也并没有那些高人的信息,他们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了。
事已至此,屋内的年轻公子似乎也已不想再多看见屋中的黑衣人,便直接冷声的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