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中与禁军对调的边军,皇帝陛下打算的,是从东西两境的边军抽取,因为毕竟东西两境比南北两境的大情形要安定一些,边军也没这么的跳脱而不易管束,所以现下唯一还没确定的,便就是整编后除了原保留的将官,其他应新补的高低阶将官们该由何人给补上的问题了。
于是萧秦昭便让朝堂上的众臣不吝举荐,众说纷纭,此事一时便也就定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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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休沐日,宫城外,一位大人的府中屋宇较少,屋中更是装饰的简洁,几乎可说得上是清贫了,而此时在东厢的书房门外,右佥都御史夏焱对着刚走至近前的一位中年男子有些忧心忡忡的道:“季先生,此次陛下要求重整禁军,将从东西两境调来边军与禁军互换,各营的将官自然也大都得重新安排,陛下让群臣进言,但这戍京的防卫之责,关乎到宫禁的安危,轻易马虎不得,子清从来对武将又没什么了解,倒一时觉着难以下手,有心而无力,不知先生……对此次将官的人选可有什么想法?”
季邯从怀中拿了份书帛递到了夏焱身前,道:“大人无需忧虑,在下已拟出了一份名单,这上面人员的一应身份明细皆在此名单上,大人可仔细览阅一二,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大人指出,可再行斟酌。”
夏焱见到拿至面前的帛书,惊喜不已,连声道:“我就知……就知道先生你定早有想法了!”
极迅速的伸手接过,夏焱展开仔细一一看过,许久才合上帛书的道:“我看着没什么问题,都是挺合适的人选……若是陛下能采纳就好了……”
季邯道:“若是无其他更合宜之人,想来陛下定会采纳的。”
夏焱严板的面上,有着罕见的喜色,“希望如此了,果然什么都难不倒先生你……!”
将帛书小心的拿在手中,夏焱突然又叹道:“多亏了先生您为子清出谋划策,不然子清想必……许多事都做不了,许多抱负也施展不了的。”
望向院中,夏焱又无不感叹的道:“我也知我这不好相与的脾性,官场中没多少人会喜欢的,不过这也就是我了,子清这辈子也只能如此的活着了,不过有时鲁莽,还是多亏了先生提点,才能实现子清以往的诸般想法,如今也能在这朝堂上说得上一两句话,能施展自己的报复,子清实在是喜不自胜,只是……”
说着,想到朝中如今的光景,夏焱又突然目光一横的道:“如今某位权臣当道,只手遮天,而陛下的皇权却逐渐势弱,到底还是令人心寒,不过只要有夏焱在一天,便绝不能容忍某些人再如此的横行霸道下去……”
季邯知他说的是谁,他只微眯了眯细长的眼,清亮的眸色逐渐转为了暗沉。
经过不少廷臣的建议多方比较之后,此番整编禁军该补充的将官人选终于是完全的敲定了下来,此事便就告一段落,众人皆以为就可松口气之时,没料,在昌平、保定两处地方却碰巧同时发生了件可称得上是或大或小的事情,总之,是将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今年对大陈国来说并不是一个祥瑞之年,自然灾害祸及了不少地方,但所幸每次朝廷都赈灾及时,所以民生对这天灾虽多有怨怼,到底未形成大的隐患,没料昌平这处地方,此次却因贪官污吏而爆发了一小撮起义的民乱。
昌平城这年先是遭了天灾,之后局部地方又爆发了瘟疫,朝廷封锁了瘟疫区,拨下巨额的银两赈灾,结果没想,赈济的银子竟不少的流入了本城贪官污吏的手中,虽之后瘟疫被扼制住了,但也死伤无数,百姓愤怨难平,在积累的血泪剥削之下,一股愤恨民军因反抗贪官污吏为掩饰真相的血腥镇压而起义,之后起义军遭遇府兵追剿,便逃至了临省的一个府城,保定。
而保定说来也巧了,同样因下方官员不听朝廷的命令,在商业税上大肆的盘剥百姓,以致几千脚夫与其他市民到税课局投掷石块,闯入府衙毁坏公物,打死官兵实行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