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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瞿晚半晌自沉默中开口,想到那晚半夜男人在书房她准备离开前突然对她说的话,面上的恼怒与郁结总算少了些,喃喃道:“是啊,再过几日,侍新就会同我一道回去看看父亲了……”

沈瞿晚抬手拉过嬷嬷粗实温暖的手,“傻嬷嬷,我怎会忘了……这么重要又这么令人开心的事……”

拍了拍仇嬷嬷的手背,沈瞿晚又道:“嬷嬷,这是侍新第一次说要陪我回苏州去呢。”

仇嬷嬷也宽慰的笑笑,反握住了沈瞿晚有些凉意的手,面上笑意缓缓却散开了去。

谢玉京此次去兰夜寺,萧辰意并不知他到底是想去做些什么,她只知事情似乎是进行的有些不顺利,他告诉她,还得再去一趟,不过在此之前,也需得再等待一段时间。

等时机成熟,他自会再告诉她。

萧辰意便就等着谢玉京所说,时机成熟的那天到来。

不过在这之前,萧辰意发现,自接风宴那夜之后,一直到现在,赵侍新都没再像之前那样找过她萧辰意,更提不上像之前那般逼迫她或是侮辱她什么了,不知他这是一时没时间来搭理她了还是这游戏他自己也厌倦了,总之他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怎么与萧辰意打过照面,有时偶尔在宫中见到也是遵着规矩,即使四下里无人,赵侍新对她也是全然的漠视。

不久,萧辰意便听说赵侍新在朝中请了个短假,据说是要陪着沈家小姐回一趟沈老爷后来定居的江南苏州,在沈老爷忌日那天陪同着去扫墓祭拜。

想着这人应是心头想着自己女人的事,没时间搭理她,所以萧辰意这一阵子,心头便放松了许多。

江南的六月,空气也是十分的湿软,沈老爷以湖石及红土砌筑的坟茔前,摆满了新鲜的贡果,素酒,香烛与纸钱,今日天气温度下降了不少,微凉的风拂过土丘上的绒绒细草,裹挟着少许湿意扑在人面上,混着青草的香味,令人心情更加的安宁平和。

赵侍新一身素服,在沈老爷的坟前持香三拜之后,将三支香插在了坟茔前,便直起身看着覆绿的山丘道:“沈叔,许久未来见你,是侍新慢怠了。”

赵侍新在坟前默然良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未转头的对一旁已红了眼圈的沈瞿晚道:“小晚,当年沈叔对赵家的恩情,侍新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那事辛苦也拖累沈叔了……”

“沈叔当年以一己之力,找出诬陷的证据,救了我们赵家,让侍新到现在也十分的佩服……”

沈瞿晚本想回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让他没必要再一直记着,突然听得赵侍新下一句,沈瞿晚盯着坟茔的眼睫却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只听赵侍新似乎是有些好奇的接着道:“倒是让我很想知道当年沈叔……到底是如何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的……”

沈瞿晚沉默了几息才道:“我也不知,可能父亲也只是误打误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