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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府这处角门关上的瞬间,马车侧面的卷帘也才缓慢的放了下来。

马车内的男子默然静坐着,视线看着前方遮掩下来的车帘,眼渐渐微眯了眯,想到方才看见的画面,男子很快便忆起了那位王夫人前几日被接来府中后才终是肯在他面前吐露的实话——

妇人说着渐渐有些哽咽,“这孩子……都怪民妇当年逼迫她,她这才会离家出走辗转流离在外这么多年的,也不知这几年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可怕的事,现下才会这般失了记忆,已完全记不得民妇了……”

“记不得了……”

赵侍新想到这里只嘴角微嘲弄:失去记忆?

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失去了本该有的记忆,还是其实——本就没有那些记忆。

想到那位王夫人告诉他的话,看来有些事只能他自己亲自,亲眼的去确认了。

男人想清楚,微闭了眼的靠在身后的车壁上,才缓声道:“回吧。”

马车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处暗角,即使注意到了这辆马车的人也不会想到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回到赵府后,赵侍新站在书房外的长廊下站了一会儿,才对身侧一直陪侍着的长业道:“明日就是崇安寺每月一次广开香缘,为众信徒请福的日子了对吧,每到这一日,寺中名头响亮的大师都会破例为有缘信徒讲签解迷……想必那位侯老夫人一定也会依例去了……”

“前段时间,陵淄候既然向我略示了他意,想来我们这边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而且那位侯老夫人也是想法通达之人,这样……长业你派人安排一下,去崇安寺一趟。”

长业明白大人这是对之前在德膳堂内“碰巧”遇见这位“肖姑娘”对陵淄候的回礼。

他刚想应声是,突然却听在大人旁侧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侍新,你派人去崇安寺,还不如让我去呢……”

瞿晚笑了笑,有些沉稳的道:“我虽不知具体前因后果,但侍新你不觉得这种跟老夫人打交道的事,交给我这种女人去会更事半功倍吗?况且我本也就打算去一趟崇安寺祈福的。”

赵侍新轻蹙了眉,只微有些无奈的道:“瞿晚。”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