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其真这才将视线投向了对面正负手而立看着他们方向,或者说正看着他眼前女子方向的人。
他眉微挑,视线很快又掠过目光也同样正盯着他面前女子,但却是有些蓄势待发准备过来捕人的两位劲装结束的黑衣侍卫,陵淄候突然就有些温和的朝前方独身一人的大人笑了笑的招呼道:“赵大人,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赵侍新这才将目光从下方女人的身上移到了这位突然出现的陵淄候面上,也淡淡有礼的回应:“陵淄候今日怎会突然回来了。”
“也不算突然吧,家母寿辰将至,做儿子的提前回来给母亲做寿,也只比递给圣上的折子上写的时间早了两天罢了。”
赵侍新还未回应,就听陵淄候看着现下情形,又有些疑惑的问道:“赵大人,不知现下……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本候实在是有些费解。”
赵侍新只看眼前方披头散发早已恢复了女人嗓音的人,轻描淡写的道:“赵某只是想询问这位姑娘一些问题,陵淄候不是赶着回府?天就快黑了,老夫人恐怕,已经望眼欲穿了吧。”
说完赵侍新便朝两个侍卫眼神示意,两人上前几步,眼瞧着就要继续再走到萧辰意的面前。
萧辰意脚步虚软,她求救般的紧抓住了大马上男人垂下的衣料,惊呼道:“陵淄候,那位大人他骗人,他不仅硬要给小女安上另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并且还想无端拘禁甚至于杀了小女,他是要杀了我……!求求侯爷您救救我,不要让这位大人将小女带回去,小女并没犯任何罪,这位大人怎可……”
萧辰意听见赵侍新对她的称呼,又瞧眼自己现下这披头散发的模样,陡然发现方才极度惊慌之下自己早已忘了捏嗓子矫饰,便也换了个自谦说法,而且也是越说越气愤,她只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男人,又委屈又愤懑的对着面前这一群马上的男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陵淄候听到这最后一句,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咳嗽了一声,大马上其他男人也面面相觑,狐疑的看向目前正站在他们对面但却一脸坦然的那位大人。
陵淄候听赵侍新方才的话,他沉吟了一下才道:“赵大人放心,家母并不知本候提前回京,所以我再耽搁个一时半会的也无妨,只是我瞧这位姑娘现下如此的恐惧害怕……我想赵大人恐怕,并不只是想跟这位姑娘谈谈而已吧。”
赵侍新上前一步,不再拐弯抹角的道:“赵某此番自有赵某的道理,看来侯爷这是,要干涉赵某的事了?”
陵淄候面色微沉,很快也放松的道:“赵大人严重了,本候也只是不愿大人的清誉平白给惹上了污名而已,这位姑娘有没有罪责,自有京兆府论断,大人可不能仗势欺民,滥用私刑啊。”
话说到这份上,陵淄候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要管管这事的意思了。
剑未出鞘,但现下在场的每一个人却仿佛都能感觉到一种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
赵侍新单手背负在后,身后街面上依然空寂,但四周无端,却好似萦绕着股子阴寒之气,鳞次栉比的屋檐角落里,某些地方逐渐生出了些似人非人的阴影晃过墙面,缠缠绕绕,似乎消失又似乎正在凝结……
站在赵侍新前方的侍卫早已退到了他身后,两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侧前方的大人,其中一人恭声的询问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