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赵府厨房旁侧的酒窖内,一位年轻的婢女正在酒柜的横板上摆置着府内新入的名酒,隐约听见外间一墙之隔处其他仆役的窃窃私语,女婢手抚着面前酒坛,唇角微抿一笑,看着暗褐色的坛身,她很快便想起自己前不久曾送出了一坛自己亲手酿的酒,花了心思酿的酒……到得今日,离她告诉那人可以启封亲尝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想必人很快就会喝下去了吧。
想到此处,茯苓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而一日后,在北方苦寒之地,某处雪山脚下的一处偏僻位置的木屋里,一个男人正侧身撑靠在一张羊毛毡毯上,身前置着火盆,还摆了张小几,小几上搁了几道热菜,一大盆孜然烤肉,还在呲溜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外间饭馆才刚给他趁热送来的。
但男人此时的注意力却不怎么在这些热菜上,而是,在一坛男人自己方才从随身物里掏出的女儿红上。
男子抚摸着坛身,眼神思念眷恋,就好像是在抚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般。
离茯苓告诉他可以开封的时间已差不多了,他终于可以尝尝她为他亲手酿的酒了。
男子手移至酒坛上的红布酒塞上,目中满是期待,胸中也尽是欢喜。
这坛酒,是茯苓在他给她那药之前她送给他的,他知道,在茯苓家乡,女子送一个男子自酿的女儿红,便是托付终身,与人定情的意思,所以曾明怎能不高兴。
他的手便在那木塞的红绸上反复摩挲,看着酒坛,面部神情尤其的温柔。
虽说此次他帮茯苓行了一件危险事,此时才会听她的话,以防万一同时也收集药材的这么暂且避在这里,但他其实是觉着可不避的,因为毕竟那也只是赵府的一个中层仆役而已,即使出了点差错,想必赵府也不会太过认真的调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