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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排查后,湮京城内各大药材商铺内也确实未见有此物。

对府内人的盘查暂时还未有什么发现,所以此次还得从春桑的来源处下手。

市面上既无人买卖春桑,那么……就只可能是有人知晓春桑与姜芪相辅成毒的作用,特意让地下暗商或是常年走南趟北的散商去搞来的,湮京城的散商近几年也只有那么十几户,常年供应赵府的就有一个。

只是那位曾掌柜也同另两位散商一般,不知此时到底是碰巧在某处偏僻的地方收集药材亦或是心虚而暂且躲了起来,不知去向。

长业便把调查主力暂时投在了京城各地下买卖的暗中交易上,只是此时也未有什么发现。

调查正陷入僵局时,没想赵府西苑,一处专用于羁押惩处犯事仆役,堪比真正牢狱的大院内,有一位女婢却说出了一件事。

牵扯出了府中一位还比较有身份的人。

府中之前虽对内也封锁了消息,但过了这么一段时日后,不知是何处走漏了消息还是府中某些人根据观察得出的猜测,府里渐渐流出了那位公主殿下怕是中了某种毒才会这样的说法,众人便都愈加小心的伺候,同时也暗中密切关注着府上的一切消息与变化。

而今日,没想不少人就见到他们府上大人领着侍卫,面色极难看的走进了已许久没再进过的一个小院,那位沈小姐的院子。

还许久都没出来,众人便知肯定是出事了,等之后再见到那位小姐被人给送到西苑,同他们这些仆役犯事会关在一处地方的院子里以后,众人才知,不仅是出事了,这事……看来还不小。

此时,沈瞿晚所在小院的大厅内。

屋里只有几人,沈瞿晚看着跪在她前方,被两位侍从看着,全身衣衫已不复完好,看来是受了点刑罚的女婢,听完人方才说的话,又听上首男人之后说的话,沈瞿晚有点可笑的道“下毒……?”

“侍新,所以意思是,如这位女婢所说,就因我之前好心给那猫戴上了自它颈上掉下的项链,所以就可能是我刻意掉包,给那女人下的毒是吗?”沈瞿晚难忍嘲讽的重点咬了“好心”二字。

上首男人并未回应,只是这么神色不明的看着她,沈瞿晚便又接着面色发白的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会相信吗,你也认为是我下的毒是吗?”

赵侍新一只手搁在身旁的黑漆桌案上,面色极冷,没什么表情的道:“没找到凶手之前,谁都有可能,如这位婢女方才所说,你确实有这个嫌疑。”

“我有这个嫌疑……”沈瞿晚喃喃自语,禁不住嘲讽的笑了笑,又道,“也是,她中了毒,这府中还有谁的嫌疑能比我更大了……”

说着,沈瞿晚面色越来越灰暗,“就因为……”

面上咸涩的哼笑了笑,沈瞿晚才接着道:“……就因我对你的心意,所以我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个是吗,即使仅凭一位婢女的一句话——”

上首男人瞧着似距人无比遥远般冷漠道:“有嫌疑就要查,无论是谁。”

沈瞿晚双手在旁捏紧了衣衫,她竭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此时的痛和失望,面容越见灰败,“所以你心里已差不多认定就是我了……是吗?”

赵侍新沉着脸,一时未回应。

可这种沉默才更是令人受不了。

沈瞿晚便惨然一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赵侍新这才终于缓慢起身,没看女人一眼的直接拂袖道:“将沈小姐带下去,押进西苑的审讯房。”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是惊疑不定,站在门外的侍卫也不知是不是现在就要进去将沈小姐带去那种地方,见大人未再有其他吩咐,屋外鱼贯而入两人,看着就是要立即将沈瞿晚押过去。

一直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仇嬷嬷,终于将心死如灰一言不发只嘴角还带着自嘲笑意的沈瞿晚护在身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叩首道:“大人,赵大人,老奴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们小姐,小姐,小姐她怎会做这种事,大人!大人求求您,小姐身子骨不好,怎能去那种地方啊!”

而赵侍新却根本不为所动,他眼神一凛,锋利如刃,只直接毫不留情的道:“带下去!”

仇嬷嬷还要再叩,却被人从后托住了身子,只听一个似乎带着点罕见的决然之意,但却还是能听出点哽咽之声的女声道:“仇嬷嬷,别跪了,既然人都差不多认定是我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沈瞿晚手扶住仇嬷嬷两腋,看着堂中前方她爱了这么多年,也自欺欺人的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见男人现下几乎毫无理智,因那女人对她更是再无半点情谊的男人,她第一次觉得眼前人是如此的陌生,也是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