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翼国使者离开兽国前日,她特意找到了我,将这把木弓赠给我。
她对我说,在翼国,只有大型翼族拉得开灵弓,而小型翼族却无法使用,因此时间一长,小型翼族每当说要习弓,就常会受到讥笑嘲讽。
而在这个兽国宫宇中,我就是这里的小型翼族。
这是的确是事实,但其实并不公平。世间有许多无奈不平之事,但眼下或许令人泄气,可这并不意味着,将来不能有所改变。
她将弓赠与我,便是一种激励。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不再畏惧父兄,找到自己的道路。
这件事,我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只对外,竹依上君是偶然见我觉得有趣,才会做弓赠我。
但我一直将这把弓挂在我屋中墙上,从未摘下,作为对自己的勉力。
这些年来,我刻苦修炼,勤学苦读,积蓄力量。深深记得竹依上君所,若是不喜欢眼下的不公,就亲手去改变它。
但如今,我愿将这把弓赠给公主。既是因为公主是竹依上君之女,竹依上君已然仙逝,但将弓交还给公主,于我而,算是明志;另外,也是因为听闻公主身为小型翼族却拉开灵弓,冥冥之中,感觉公主与竹依上君相似,或许与我是同道之人。
弓中机关,为我个人所做,怕信被父兄截获,但技艺不算精湛,望公主莫笑。
为表友谊,我愿向公主许下承诺――
我本人,欣赏翼国,崇敬翼国,绝不会与翼国为敌。
但很遗憾,我的父兄之志,与我并不相同。
篇章有限,只能话说至此。暗寄此信给公主,只是表明一些我的立场。将来如有机会,还望有机会能与公主见面,真正地谈天论地。
最后一行字贴着小纸张的边沿写完,就此,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落笔的地方。
灵瑾读完整封信,不由吃了一惊。
难怪那个三皇子要将信偷偷摸摸地藏在弓的机关里面,这封信如果被兽国其他人看到的话,他恐怕要惹大麻烦。
灵瑾看向兄长,道:“哥哥……”
“嗯。”
寻瑜应了一声。
他看得速度比灵瑾快,早已将信读完,此时已在思索。
他说:“这个三皇子,恐怕不太简单。”
灵瑾点点头。
虽然对方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字里行间,灵瑾都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灵瑾看着信上的字眼,有些出神地问道:“不过,他说得这些……是真的吗?”
灵瑾望着兽族三皇子所说的身世。
他是梅花鹿与白虎的混血。
他因为血统问题无法拥有继承权。
他曾经受人轻视排挤。
他受到竹依上君的激励。
他话中所,是想要做出变革。
说实话,灵瑾若有若无地,能从这些话中感到共鸣。那一句“若是不喜欢眼下的不公,就亲手去改变它”,更是切中灵瑾的心事,让她想到自己的机关弓。
这时,寻瑜手抵下颔,凝思道:“他说得自己身世这些,应当是真的。我帮母亲做事时,也看过一些兽族王室内部的机密,兽族三皇子的确是个混血。且相比较于两个白虎皇后所生的纯种兄长,兽族三皇子非常不受重视。”寻瑜停顿片刻,又说:“不过从我以前的印象来说,这个人在兽国并不太有存在感。兽族官员对他的印象,多半是性情温和、逆来顺受,且才智平庸,只想当个闲散皇子,并无大志。
“可看这封信,似乎事实并非如此……难不成,是长期以来都在自藏锋芒吗?”
寻瑜缓缓分析着。
可他一侧首,想去看灵瑾的反应,却见妹妹专注地盯着那封信,目光一动不动,似乎完全被信中内容所吸引。
莫名地,寻瑜心中又生出一种不高兴来。
他板着脸,抬起手,面无表情地一把掐住了妹妹的脸。
“唔……?”
灵瑾忽然被兄长掐脸,茫然地从信中回过神,一双无措的眼睛望向寻瑜,问:“哥哥,怎么了?你干嘛忽然掐我?”
“……哼。”
寻瑜莫名其妙地别扭起来,他说:“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的信而已,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干嘛看得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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