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对他有多漠视,而今心里就有千万的悔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为什么一直看不见这样的他,明明他是光,是那一道最灿烂,绮丽的光,从前的我是瞎子,对吧,我就是个瞎子。”
“我恨我自己,可我不能死,这条命是他给我的,他用尽办法,救下来的我。”
“可是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每时每刻,我都仿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文时月看向沈惊晚,从前单纯天真的眼神,而今被巨大的绝望装满,那一颗颗的泪珠子,砸的沈惊晚天旋地转。
耳边她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尖,扎在她心上。
也不知道文时月后来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最后,文时月擦干净的眼泪珠子,同她道:“施主,请回吧,贫尼还要诵经。”
她的决心,已在这一刻表明,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划的泾渭分明。
沈惊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禅堂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怀中多了一个包裹,外面的白色布帛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像诡异的图腾。
沈惊晚看向拱门外等她的谢彦辞,抬脚跨门槛的时候一下子被绊倒在地,踉跄栽进地里。
谢彦辞急忙冲上去。
沈惊晚的手在地上抓出痕迹,她红着眼睛对谢彦辞道:“是我没有照顾好月娘。”
谢彦辞将沈惊晚一把拉起,捞进怀中,轻轻地拍着道:“不怪你,不要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沈惊晚哭的哽咽,她说:“是我的错,我的月娘没了。”
谢彦辞搂着沈惊晚,心被她哭的发酸,两只手紧紧搂着她。
脖颈被少女细碎的毛发磨的发痒。
雨淅淅沥沥的砸在地上,发出浅浅的声音,远山雾气更重,整个山间都融在一片青灰色的水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