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晚上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披挂不再鲜红,下摆如同浸水一般漆黑。
跟在他身后的人很是没精神,一个个谁也没说话,满身是血。
便是平日里时常笑盈盈的温时朗,沈惊晚同他打招呼,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沈惊晚殷勤的将装着肉的碗送到每个人面前,谁都没看,只是那么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从她面前路过。
沈锦风站起身,看着所有人进了营帐,忽然忘了动作。
沈惊晚知道不对劲,走到沈锦风面前,小声地说:“气氛有点不对。”
沈锦风摇了摇头,如乌云罩面,悲伤的道:“很多人没回来。”
“啊?”沈惊晚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沈锦风看向沈惊晚,眼睛通红:“他们早上走的人不止这么多,早上从帐篷外分成四列,排到了老槐树那边。”
沈锦风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语气悲伤的道:“他们从来没有一次一下这么多人都在那边没回来。”
沈惊晚端着肉碗的手难以自抑的颤抖了起来,直到最后感觉自己快端不起来了。
她缓缓将碗放到地上。
闭上眼,双手掩住面,久久没吭声。
安静的气氛中只有她与许多人些微的啜泣声。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每一个人满脸哀伤绝望,那眼神满目悲恸,没有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