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没有回答秦六的问题,而是将束袖扣上,看向秦六道:“时候差不多了,三皇子应当在城外等我们了,走吧。”
秦六跟在谢彦辞身后,替他抱着头盔,劝道:“主子,咱们还没出门,要不先去喝杯喜酒可好?”
谢彦辞的心里有道过不去的缝,至少,让他看一眼也是好的。
谢彦辞转身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在余光中瞧见了谢老侯。
谢老侯爷年纪越来越大,而今两鬓苍苍,走起路时稍显蹒跚。
瞧见谢彦辞穿着金甲,头发以玉冠相束时,喊住了他。
被高氏掺着疾步走到谢彦辞身前:“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谢彦辞拿过秦六手上的头盔,戴好后,看向谢老侯,抱了一拳:“南下。”
“南下?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说三皇子与六皇子一并出征?”
谢彦辞看向谢老侯,薄唇微动:“六皇子是幌子,一直以来,身在塞外的只有三皇子,此次召回京都虽说收了银符,却又再次命他赶回塞外,无非是想要收回部分实权。三皇子是散养在外的皇子,至于旁的,我也不知,若是谢侯好奇,不若替我问问圣人,看看上下求索可能解我惑。”
谢老侯也顾不得谢彦辞妄论圣人心思,走上前,拽住要走的谢彦辞,厉声道:“你今日不许去,而今我身子瞧着日益渐衰,但有三长两短,当如何?谁来主家?”
谢彦辞冷眼扫过高氏,讥讽道:“有何难?不是有大夫人?这些年一直都是大夫人当的家,又有什么问题?再说,上下还有兄弟,怎么就没人主家了?”
“你!总之你不能走!我一会进宫,这么多年为了宫中效命,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叫你去边关?那么多好男儿,谁不行?”
“既然谁都行,为什么我不行?”谢彦辞看向谢侯,眼神丝毫没有畏惧,如同当初他的生母一般,满含坚定。
谢侯不理会他,朝秦六吩咐道:“今日你若是让他走了,我必要你好看!”
旋即朝身边的高氏道:“走,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