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睫毛如同扇羽,遮住小半黑漆漆的眼仁,濯濯涟涟,皎皎如月。
他微微勾起唇角,想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清冷疏离,多一些人味儿。
这是贺游曾经说的,贺游说他不笑时,看上去太没人味儿。
后来他也学着对着铜镜中,满目冰冷的男人笑。
就那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起来,看上去,竟然滑稽的可怜。
他是真的开心不起来,笑的时候恐怕比哭还要吓人。
可是看到沈惊晚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开心,心里莫名有些难以言喻的雀跃,好像关不住的鸟儿在冲撞心窝处的牢笼,并不疼。
原先那么难学会发自内心的笑,霎时好像无师自通,用的纯熟。
他在努力的,朝眼前的少女,展示自己过于难得的温柔。
沈惊晚的手浮在半空中,她没前进一分,谢彦辞也不敢贸然送到她手里。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不下。
沈惊晚觉得自己被谢彦辞的眼神盯着,快要喘不出气了。
她自然不会相信桀骜不驯的谢小侯突然改变心意,爱她爱的不能自拔。
可是那眼神中那么深,那么沉的感情又是什么?压的她,不想去看。
文时月见两人皆是沉默,伸手取走谢彦辞手里的花环,替沈惊晚道了谢。
谢彦辞莫名觉得嘲弄,气息从嗓子中溢出,兜兜转转旋于人耳蜗处,格外悲凉。
他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