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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点头应声:“一会儿我带几个影子去他们府中照看着,原先齐司马与书院太傅一事,想必能叫国公爷心中有所忌惮,若他装傻充愣,宫里真想做些什么,也是束手无策。只是怕,沈家世子同某位皇子关系交好,恐有拖累二姑娘。”

谢彦辞止住秦六的话,淡声道:“带人去看着些,沈延远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避嫌,只是他们府中的四公子,是个顽劣的。”

秦六得令,便推门出去了。

如今是京中乱,边关乱,乡下也乱。

流寇乱窜,硝烟四起,一年不如一年。

庄稼荒的荒,但见火焰,皆是闭门不出,闹的人心惶惶。

周围邦国,瞧着京都异动,也都开始虎视眈眈,谁不想分一杯羹?

百年城池不是朝夕累积,却要顷刻坍塌。

而今天子年迈,不肯放权,皇子干政,叫他厌弃的很。

勋贵势力,为防异动,拿了去,随便扣个罪名,以儆效尤。

而今借着老臣的手敲打他们,皇子背后的党羽,轮谁也休想躲过,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现以文帝旁支震人心。

他伸手摁了摁眉心间,从砚台上取了笔,自己磨了墨,提笔写道:“邦交之国,进贡百年,现都城困难,各有异心。人人难以自危,亦难合抱,修我戈毛,与子同仇。今提笔,望诸公早作准备,当局苦难,便求同心。邦国得寸进尺,一而再犯难,圣人不曾调兵援助,恐卿束手无策,现手中余十万 ”

他一字一句,写的字体利落干脆,沾墨,提笔,半分不得停。

方伯仲当初同他的训诫他一字一句未敢忘,不入朝为官,实在避不得,只当纯臣,绝不站队。

而今这个局势,却是再难不做些什么。

“今信物交予公卿手,愿车辕之上,观先生大破獠奴,夺其旌麾。”

他将指尖抵在短刀上,剌开一道口子,血霎时涌了出来,在信件末端摁了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