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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面男子听不到燕君安回应,又哼了一句。

燕君安才放下杯盏,笑道:“明府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查?”

“此话何意?”

燕君安目光定定地盯着对方,将那杯已经微微凉的茶水推到男子面前:“喝了吧,这夜太长,你没时间睡了。”

屋中烛火将要燃尽,两人此时面对面已经谈了将近整宿,天边泛出鱼肚白,一轮朝阳将要跳出地平线,街鼓已经响了第三声,一波又一波,伴着山上寺庙的钟声,敲响了整个南明的清晨。

“真是越发看不懂谢小侯了,有意思。”

“你怎知道就是他?”年轻男子喝茶喝上了头,甚至拿起了榻上雕花食盒,伸手要揭盖时,却被燕君安拦下,宝贝似的放到自己身边,男子瘪了瘪嘴:“什么东西,这么金贵?不都是吃的么?”

燕君安眸色渐沉,烛火终于燃尽,烛花流了一灯台,只听燕君安道:“那也不是给你吃的,我不吃,那它就永远不是吃的。”

男子嘁了一声,摆摆手:“不吃不吃,你同我说说,你怎知就是他?”

燕君安满眼柔情,小心放平整食盒,捋平袍角,这才似是而非的回了句:“猜的。”

“ ”男子自觉无趣,又喝完了一杯茶,半晌后跳下床榻,冲燕君安道:“你看人通透,但是别忘了,自己也身在其中,与你计划无关的事,你不要去做。”

燕君安手指一顿,敛去笑意,淡声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只保她一人。”

年轻男子走到门边,伸手开了门,犹豫了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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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护嫡子是腌臜采花贼一事闹的京都沸沸扬扬。

接连几日,民众群起而攻之,不是今日都护家的看门守卫被打,就是明日赵都护的轿辇被砸,甚至只要都护府一关门,他们拿着粪水泼洒的他们满门都是。

若不是后来衙役阻止,说有辱官缄,逮到的都要被发落,这事恐怕要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