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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游知他恼火,便小声道:“我帮你,动手教训他,堵巷子打他个骨裂。”

谢彦辞捏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吱响声,抬眼时,眸子冷冷一片:“不用,我自己解决。”

贺游点了点头,冲他道:“行,别太过火,教训两下就够了。”

“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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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无星,一轮弯月悬挂于如墨夜色,云朵遮住半边。

偶尔传来寒鸦啼叫,坊内狗吠,一批又一批的武侯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巡逻。

长街空旷,灯火摇曳,酒旗发出飒飒响声,被风吹的皱乱。

谢彦辞一袭黑衣,蒙着面纱从安陵候府凌空飞起,踏在飞檐之上,足尖轻点,行动利索,很快隐没在无边月色里,同墨色融为一体。

这一夜,气氛格外诡异,大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谢彦辞很少会半夜出门,一是南明夜禁严明,二则夜间出门,若是惹出什么祸事,恐怕会叫他行动暴露。

只是突然听赤言说今夜那手段残忍的采花贼可能又要有所行动,京都的武侯实在是酒囊饭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藏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竖着耳朵查探到武侯已经走了一批,抓紧功夫,急忙甩开袍角飞到平地上,指尖在地上点了点,随即俯下身子,头埋的更低,听着地面的动静。

他的追踪术十分灵敏,除了赤言,没人知道他会追踪术,这是当年方伯仲教给他的一门绝技。

方仲伯称为“猎人”,猎人用追踪术追寻猎物,十拿九稳。

唯一的缺点大抵是容易叫猎人疲乏,消耗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