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页

他下巴压在沈惊晚的头顶,难得语气温和,哄道,“你别哭了,我去抓萤火。”

他没有失言,替沈惊晚装了一兜子的萤火虫。

尽管那件外袍他再没穿过。

沈惊晚举着一笼萤火虫,高兴不已,对准谢彦辞的脸,吓得谢彦辞连退几步。

但是他们得出一个道理,连人脸都看不全,当然不能照明。

这个无非是夸装手法,用以夸大其词,说明典故中那人多刻苦。

后来,为了那道脖颈的伤疤,沈惊晚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烧。

那一晚的萤火,是她十五年来记得最真切的浪漫,漫天都是萤火虫,谢彦辞拿着外袍,扑了很多下,是为她,只为她。

不过遗憾的是,至今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挠了她,后来也因为这场惊吓,再也受不得黑。

-

再次醒来已经晚上了,床边的荧荧烛火架在长鹤宫灯上,闪着微光,她忽觉眼角一凉,怔怔的伸手去摸。

摸到了满掌心水。

动静吵醒了趴在床边的银朱,银朱见她醒了,忙搀她起来,道:“姑娘,您下午可把夫人吓到了,谢 ”

想到什么,忙扯开话题道:“姑娘饿了吗?我去给您盛碗粥?”

沈惊晚确实没力气,虽说也没胃口,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谢彦辞这么糟践自己,不值当。

曾经也就罢了。